“成,草我拿著,你先抽。”暮江把握著的拳頭伸到沐寒身前來,沐寒問了伯賞,然後抽了左側那根草。
“短的,我抽的摩絡圖,萬象龍文先放我這。”結果完全在沐寒意料之內。
“呀,這名字這麼威武的書讓我抽中了,”暮江看了眼萬象龍文,摸了摸自己頭頂的發髻,“估計不好學,我先趁這兩天好好看看摩絡圖,哈哈。”
這姑娘思路邏輯沒問題,隻是想的和事實正好相反,沐寒忍不住又有點怕她一頭紮摩絡圖裡出不來了。
不過暮江符文上的天分似乎不錯?她對伯賞都能說出自己能學明白摩絡圖的話來,這個時候更不該看低自己的朋友。
“分完贓了我回去了。”沐寒麵上沒顯出來難受來,但的確困得不輕,伯賞剛剛把她嚇精神了,但等放心後就更困了。告彆暮江的時候她甚至腦子發懵地開了個玩笑,這是她平時絕不會乾的事。
……這犯起困來怎麼和喝了酒一樣。沐寒打了個哈欠,眼角竟泛了淚花出來,自嘲了一句。
“你這是幾天沒睡覺了?”修士兩三天不睡的話,也不至於這麼沒精神。
“不是沒睡,是最近半個月睡的比較短。我有天做夢夢見我練氣五層了。然後我就想我是不是真的快五層了,這幾天修煉的時候就多用了點時候。”沐寒說的是實話,但聽著就跟編出來的一樣,“現在我確定我離五層還挺遠了——伯賞你還在?”
“你把書收塔裡,我給你錄一份——用不了我多少工夫的。”
“那你幫我把符文抄錄一份下來吧,揀摩絡圖上沒有的抄一下就行,然後回頭我自己抄文字的那部分。”沐寒想想,也沒再拒絕。
“嗯。”伯賞應了一聲。
沐寒回了自己的木屋,把書往神秀塔裡一收,回頭取了筆墨紙也收進塔裡;拿紙的時候,她原本直接抓的一刀紙,臨送進去前,她把那刀紙解開了,隻抽了三五張放塔裡了。
隨後她往床上一倒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神秀塔裡,伯賞看著那可憐巴巴的幾張紙,微微抬了抬眉毛,也沒去動那紙筆,他拿起萬象龍文,極快速地從頭到尾翻了一遍。
然後,他不知從哪裡摸出塊一寸見方的玉牌。他握著玉牌閉眼片刻,玉牌上閃過一道碧瑩瑩的光。
沐寒一覺睡醒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她用神識喊了伯賞兩聲。沒人應答,於是她明白,自言自語念上一天也沒人接話的時候又來了。
她草草整理好自己,又花了三個多時辰把田裡那幫沾合草伺候好,今天天氣陰沉沉的,雲壓得很低,總感覺要下雨。她把田裡的活計做完以後,在抬頭看天上,隻覺得那些陰雲快懟到自己鼻尖上了。
恐怕要下雨,但願彆是一場暴雨。
等臨近傍晚,她進塔裡去拿萬象龍文,準備抄寫文字部分的時候,卻發現萬象龍文擺在塔裡的書桌上,書下墊著平鋪開的紙,書上壓著一塊兒玉。
紙都是白紙,沐寒不覺得伯賞會和自己開玩笑,她同樣也不覺得,伯賞會在剛說完能給她抄錄符文後,就發現他的狀況不允許他繼續耽擱。
那這塊兒玉……
她將那半白半碧的小玉牌拿在手裡,遲疑了一下,用神識探進去檢查了一番。
她感覺到自己進入到了一個巨大的空間——那空間太過空曠,她探不到儘頭,也看不到這片空間裡有什麼,一時感覺頭重腳輕。
她收回神識,這回乾脆抬手把玉牌摁自己眉心上了。
這回她看見了玉牌裡的東西。
這並不是儲物法器,玉牌裡裝的……有文字有符畫,這竟然,似乎是整部萬象龍文的內容?
沐寒驚訝地匆匆記了幾句話然後退出來,再翻翻那本萬象龍文的開頭和結尾,發現這玉牌裡還真就是萬象龍文的全部內容。
……雖然很快,但這樣做對伯賞來說,可能更費力吧。
沐寒搖搖頭,覺得自己以後還是努力自力更生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