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妗等她說完,才露出一個看上去善意十足的笑:“可能諸位道友不知,我貢獻不夠,靈珠也是越用越少,所以,我送的簪子,與眾不同,它長得和宗門造物殿做的一模一樣,功用也差不多一模一樣,可它,不是造物殿出來的。”
沈玉萱好奇,又焦急,還有些窘迫,但就是看不出害怕或者緊張。
談妗沒有詐她,所以依舊是胸有成竹的模樣:“我的簪子裡頭,額外藏了些東西,如果簪子毀壞了,會放出一個結界,最後再保護一下主人的頭部。”
造物殿的簪子,是修士在鬥法時將靈氣灌入,靈氣通過完好的簪子內部的器紋,貼著頭頸的皮膚形成一層薄薄的保護膜,主要防止修士吸入毒物。
壞掉的簪子,簪子上不管是陣法還是器紋,都會損毀,不可能再有任何用處。
“隻要把簪子損壞,就可以驗證沈道友的清白了。”談妗淡淡地笑道:“沈道友可願自證清白?”
沈玉萱一時無話可說。
圍著她的三個人,有個敏感的從這一瞬間的停頓裡已經猜到了什麼。
但遲鈍的人是多數。
“小萱毀了簪子,你賠嗎?”
“賠!她敢毀我就能賠,隻要她能證明簪子不是我手裡出去的,我按七百靈珠賠給她!”談妗盯著沈玉萱,沈玉萱裝出來的無奈快要撐不住了:“我不止賠給她靈珠,我還可以給她賠禮道歉,並且以後絕不再因為劉師兄的事情煩她!”
“怎麼樣,毀嗎?”談妗停了停,“敢嗎?”
遲鈍的那個現在還沒發現不對勁,另兩個一個好像走神了,另一個後知後覺發現不妥,想拉住她,卻沒拉住:“小萱,你把簪子取下來,這裡師兄師姐這麼多——”總有人能把簪子劈斷。
話沒說完就被想拉住她的人打斷了:“你傻?她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小萱什麼都沒做錯,就讓她逼著毀法器——”
“我說了,毀了,我錯了,我賠靈珠,我道歉,而且以後再也不為了劉師兄的事情打擾她。”談妗抱著手臂看她們內訌。
事情好像僵持住了。
不過圍觀的人隱隱感覺到了事實的一種偏向。
“不會她嘴上說的好好的,背地裡還是收了人家有婚約的人的禮物吧?”有站得近的女修士問陳辛夷。
陳辛夷正看得興致勃勃,也沒管女修隻是隨口一問沒打算要回答:“像。她那幾個朋友,看著好玩。”
沐寒看向沈玉萱發間的簪子,手下意識按上了劍柄。
如果沈玉萱執意不毀簪子……她在這麼多人眼前出手,能否一劍斬斷簪子?
她和談妗沒有多深的交情,但此時卻很想幫談妗一把。談妗和沈玉萱之間的是非,不說其他,隻看今日,談妗是有理且保準的。
簪子的來路就是有問題。
談妗家道中落,手裡僅剩一點餘財,很多都貼到了那個內門表哥身上,身上卻總背著不好聽的名聲,可謂花錢吃力不討好。
隻要能證明她糾纏沈玉萱不是胡攪蠻纏,她作為還沒退婚的未婚妻,之前的行為就全能占上理字。
隻是這一劍下去……
沐寒有些苦惱。
幫談妗處理掉了情敵,會不會讓談妗和她表哥更加糾纏不清?
沐寒的種種想法均是一念之間。
那邊剛剛顯出僵持不下的苗頭,她就已經無聲無息地把劍抽出來了兩分。
葉英芝忽然走上前幾步,踩在沐寒下麵的階梯上,正好擋住了沐寒右手。
葉英芝這一擋,沐寒偷襲就變得麻煩了。
沐寒正要也跟著換個位置站,轉眼卻異變突生,葉英芝驟然拔劍,發力向下一揮,一道劍芒飛過樓下人群,精確無比地擊斷了沈玉萱發髻間的發簪。
簪尾青蓮尚未落地,沈玉萱頭上已經裹上了一層土係的防禦靈力。
“對不住,劍術甲班剛下課,手上失誤,七百靈珠,我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