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
這麼近的詞彙。
這又…安特利斯默不作聲地咬牙切齒。
是什麼犯規操作?
短暫的幾秒,安特利斯腦子裡除了“你、我”適時忽略了其他內容的。
自然是沒反應過來對方在說什麼具體內容,隻能怔愣的看著對方。
象牙白的皮膚和銀發在陽光下泛著光擇期,濃密的睫毛隨著動作微微顫動,仿佛能攝取他人靈魂般的雙眸是令人心醉沉迷的紫紅色。
墜入人間的神明,或許...就是長這樣吧?
美人如花隔雲端。(1)
不知道怎麼的,安特利斯就想到了這句話,不得不說這句話和對方真的是十分的搭。
麵上一本正經的他,心中卻是萬馬狂奔。
他當然可以裝作若無其事,但前提也是他能擁有這般演技並且...這樣的演技足夠持久。
安特利斯在心中輕歎...太近了。
伊萊斯並沒有介意安斯的沉默,隻是將修長白皙的的手指輕輕交疊後抬眸。
這一刻,四目相對。
他瑰麗的眸子裡似乎帶著幾分真誠,若有旁觀者定會感慨此景,當真是如詩如夢如幻。
安特利斯當然能察覺到對方對於自己表現出來的各種反應比較感興趣。
伊萊斯的身體的狀態明顯是屬於放鬆的。
無形之中就與坐立難安的安特利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的語氣十分輕柔,就像是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一般:“上次的相遇碰巧是夜晚,時光很短暫。”
“所以我冒昧的來了,占用到了你的休息時間,很抱歉……主要目的是為了告知你工作的詳細內容,不過更多的是希望和你多聊一聊。”
“一本正經-麵色坦然-假裝自己很好”的安特利斯抿了抿唇才略有局促地回道:“……我也很希望能有這次和你麵對麵交談的機會。”
“我”這個字當然是被迫用的,當他說出來這個字的時候,對方還回複了一個清淺的笑容。
這話被他說的飛快,就好像有身後有鬼在追他一般,說出口後,安特利斯也自覺自己這種下意識的略有機械性的行為...
於是頓了頓後他又補充:“...這確實不可多得,十分榮幸。”
不得不承認,對方的長相完全是自己的菜。
但眼下的境遇,不恰當的說相當於仰望著的女神或者男神突然向你示好:無論從哪方麵看,都不正常。
皎月本就高懸於天空。
對安特利斯這番言論隻是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眸中帶著幾分笑意的伊萊斯於無言中認可了他這番言論。
在此之間,他輕輕抬手拿起了刀叉,那白皙修長的雙手晃眼至極,骨節以及指尖都是嬌嫩的粉色。
銀白色的金屬和他的指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安特利斯控製不住自己的聯想:這就好像柔軟的嬌嫩的花朵和冰冷的金屬湊成得衝擊極大的構圖畫。
伊萊斯慢條斯理地隨意切下了一塊牛排。
而坐在另一旁的安特利斯感覺自己仿佛就是那塊牛排一般。
麵上毫無波瀾的他實則目光渙散,逐漸失去理智。
伊萊斯並沒有把牛排放入口中,而是接道:“還是很想說,很高興能和你認識……如果能夠再多了解你一點就更好了,因為以後我們會有很多次交流。”
是啊,他是真的很要和對方想深-入交流一下。
要不怎麼能弄清自己現在不正常的情緒和行為。
這些語氣和動作,以及看對方的神情,都是他從未有的新奇體驗。
彆說什麼戀愛技巧了,他連對人感興趣都很困難...
所以這種帶有猜忌和試探的、界限模糊的感覺,給了他從未有過的情緒價值。
麵對愛情的他就如同居住在象牙塔之中的少年,並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來自於多巴胺上頭。
當然,他自然也不知道如何在說完界限不清晰的話之後全身而退。
...
看著眼前行為令他摸不著頭腦的安特利斯當然是更摸不透對方的心思了。
這是...含義模糊的打友情牌啊?
安特利斯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這一瞬間他忘記了這裡並不是藍星,他也沒有雙眼近視100度。
所以眯起後他又努力睜開了。
陽光把兩人割裂開來。
伊萊斯的麵容近在咫尺。
他是帝國的皇子,矜貴感是他本身就該擁有的,而溫文爾雅隻是他疏離的麵具。
一人在烈日下,一人在陰暗處。
至少這一刻,在安特利斯眼中,是如此。
這就是白天,或者說陽光的魅力嗎?
“…榮幸之至。”安特利斯笑道。
他那透亮的黑色雙眸中的笑意轉瞬即逝,看似風平浪靜一片祥和的認真神色下,眼底卻藏著警惕。
總結:對方這是來者不善。
自己方才還沉迷美色,真是該死。
安特利斯感覺自己被冷卻了,頭腦一下子清醒了。
夜晚確實容易讓人變得更心軟,更脆,以至於更近距離,他有意識到這件事了,這次則是醒的更徹底。
談戀愛是不怎麼可能談戀愛的了。
安特利斯心中苦笑。
欣賞還是可以欣賞。
當然此刻更需要簡單分析對方意圖交友…和他?
對方是刻意讓自己成為第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