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善良。
頗有點想要試圖改變現實,改變世界,給世界帶來救贖的意味。
這樣做事的對方怪可愛的,而有這樣意識到對方怪可愛的自己也怪有趣的。
無藥可救的那種怪有趣。
人就是會喜歡挑戰一些自己不擅長的事情還不死心是嗎?
於是在這般情況下,如此的他都不知道怎麼的,就冒出來了這句話。
在此之前...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隨意的說出來自己所想的話了。
伊萊斯說完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仍是在對麵麵前鬨了情緒。
比如,今天他來的比平日都要晚一些。
完全是踩著下課時間點的,站在門口的他也不知道自己過來後該說些什麼。
他甚至對於這種有些自己趕著往對方臉上貼的行為感到羞恥。
他在做什麼?…他又想得到什麼?
一開始是抱著監督態度來的,但後來...伊萊斯發現有可能這確實是一場很像現實的誤會。
隻是安斯確實有在隱藏八階以上的實力…確實帶著看起來有些不純粹的動機。
陰差陽錯下,他把對方放到了貴族私教這個吃力不討好的位置上。
當發現某些真相時,他就帶著愧疚想要補償對方了。
可以說,現在的對安斯的監督,隻有15%的理智在監督。
更多是帶著85%愧疚與幫助。
每天聽安斯彙報上課的情形就是這種情緒的最好體現。
以至於...到現在兩人關係變得貼近,有些東西在隱約之中早已經變了味道。
伊萊斯知道自己不應該問責。
但與安斯“交往”的那位可是…
他很想當麵質問安斯和對方究竟是什麼關係,然而他生生忍住了。
一想到這一點...伊萊斯的肺腑中早已翻滾起了無聲的巨浪,但表情上確乎是風平浪靜。
嗯,在那麼晚的夜,兩人還一起離開?
表麵上不露聲色的伊萊斯覺得自己如果再聽不到一些能夠寬慰到自己的話,他也很難確定自己不會意外的說些什麼。
…
另一邊,坐在他對麵的安特利斯聽到這話,不禁坐直了一點,黑色的眸子裡迅速的閃過了複雜的情緒。
英俊的麵容上那帶著幾分說不出滋味的不知所措消失了大半。
如果是這樣,情況可能還好辦一些。
安特利斯在心頭一笑,沒錯。
果然,伊萊斯還是生氣了。
他的想法當然很純粹。
壓根沒有完全琢磨透對方情緒的他很單純地完全以為伊萊斯是因為昨天夜裡的事而生氣。
隻是這種生氣被伊萊斯掩飾的很好,導致安特利斯還以為他沒有一絲情緒。
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為擁有多變的情緒...
如果不是人,而是神...
那無懈可擊的神。
自然不會擁有可以被人察覺到的情緒。
這種感覺比完全捉摸不透要更貼近真實。
這讓這個看似完美且高高在上的人變得生動、變得活潑、變得有人情味。
安特利斯的語氣帶著誠懇:“還是得先說這句——我感到十分抱歉。”
再次開口,安特利斯的語氣相較於一開始,變得更帶了幾分堅定。
他言說的樣子雖然依舊顯得有些猶豫,但語氣卻放輕鬆不少。
安特利斯說這話時,黑色雙眸中的寫滿了真摯的神情。
“昨天晚上就已經這樣感覺...直到現在我的內心也是感到抱歉的。”
“我確實對帝國的情況了解的很少,不知道...你是地下拍賣場的主人。”
“如果我知道,或許也不會經曆昨天那般周折的事情了。”
安特利斯用儘量輕鬆的語氣鋪墊著他接下來要炸到伊萊斯麵前的內容。
“原本我對‘地下拍賣場’都是一無所知,拜托昨天的那位隻有一麵之緣的有緣人帶我去那裡...”
說到這裡時,安特利斯能察覺到對方的態度明顯有所緩和,於是接下來的話他說的更放心了。
“完全是因為我打算拍賣一批最新製造出來的‘寶石綠’。”
安特利斯毫不猶豫的就伸手從空間戒指裡掏出來了他煉製好的數十個成品。
伊萊斯看了一眼寶石綠,又看了一眼安斯。
從口中緩緩蹦出來些許聽起來非常平靜的字:“所以你和昨天那位,完全隻是一麵之緣的關係?”
忙著撇清和瘋子關係的安特利斯當然對答如流道:“沒錯,是這樣的,出了門我就和他分道揚鑣了。”對對對,就是這樣,千萬不要把他和對方畫等號!
畢竟他對眼前的人仍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
看著伊萊斯雖然顯露很少的神情,安特利斯仍依稀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好了。
然而看到伊萊斯仍是沒有幾分想要開口說話的欲望,安特利斯頭皮發麻,遲疑思索。
怎麼回事,怎麼感覺對方的情緒一直都有點怪。
還是生氣怎麼辦,哪裡不對?
所以這人現在…是不是想問他為什麼要賣寶石綠?
他吞了吞口水,下意識胡亂扯,畢竟這個時候氣氛凝結說些什麼總比不說些什麼好:“...我出生在帝國偏僻的地方,家裡沒有什麼錢財,父母又去世的早。”
他在說什麼鬼話...?
他完全朝著解釋自己窮去了,於是速度拉扯:“...學到今天這步,完全是靠著碰見了貴人....”
安特利斯汗流浹背。
等等,好像編岔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