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特利斯當然知道伊萊斯的意思。
他輕輕地衝著伊萊斯挑了一下眉,唇角含著的是化不開的笑意。
伊萊斯無非就是臨走還要給米歇爾夫人“無形施壓”罷了。
米歇爾夫人:...她其實也覺得很詭異。
“帝國之光”,無論從哪裡來看都是無可挑剔且受人敬仰的。
但正是“無可挑剔”,才會愈發讓人覺得“虛假”。
...米歇爾夫人並不認為有人能夠做到容顏、才華全都宛若“天成”。
沒錯,每當她注視著伊萊斯的時候。
她早已經不是以欣賞美人的角度欣賞他了...因為伊萊斯完美的就像櫥窗裡的、華麗雕刻的“藝術品”。
他的容貌、他的舉止、他的能力...不能細想。
米歇爾夫人一細想就覺得自己仿若和伊萊斯處於兩個世界。
按理說,這樣一個完美的人登上王位,必將是所有人翹首以盼的事。
而米歇爾家族卻毅然決然的選擇了站隊到四皇子那邊。
這當然並不是一個草率的決定。
而是...米歇爾看向伊萊斯的目光一直都帶著對即將破碎的藝術品的惋惜。
從她第一次見到伊萊斯時,她就暗自心驚。
因為這個孩子...單是看,便已經會讓人覺得不簡單。
他本就漂亮精致到超越一切其他人性生物的容顏上似乎帶著魔法一般,讓所有看到他的人都沒有辦法討厭他。
...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從她順著接近靜止的風...看到這個宛若藝人精心雕琢的藝術品時嗎,她的心裡便是止不住的悲傷。
“帝國之光”——為什麼如此稱呼?
因為當你的視線觸及他時,你會發現一切實質的美好、破爛的腐朽...似乎都變成了這個世界無關緊要的事。
而人們的視線,隻需要放在他身上便好。
因為他就是將天地照射的透亮的光。
為什麼會覺得苦澀?
可能就是因為她....在看見伊萊斯的第一眼便想到了美人薄命。
這是一種不知道來自哪裡的第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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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萊斯和希拉裡看似離開了教室,而米歇爾夫人卻還沒有想好說辭。
她身旁的森茨巴立.米歇爾早就在米歇爾夫人與希拉裡搭話時就順勢靠在了講台上。
米歇爾夫人對自己這個兒子也很無語...森茨巴立.米歇爾哪裡都好,就是很多時候太通透。
太通透的結果就是,森茨巴立.米歇爾對什麼事情都變得“無欲無求”。
她還在一旁為“帝國之光”的盛世美顏心驚,森茨巴立就很乖巧的自然而然的站在一旁再次開啟了發呆鍵。
不過,米歇爾夫人用餘光瞟了一眼身邊的那位皇後派來的“大將”。
這個教室裡,從米歇爾夫人開始說話時便最為緊張的其實並不是米歇爾夫人。
而是沃克利.戴納。
米歇爾夫人在發現他連手指都掐紅了以後,內心不禁忍不住發笑。
七階初期的魔法師,芙奇所謂的“親信之一”。
看著沃克利略帶蒼白的麵色,米歇爾夫人在心中感歎著:嗬,可憐的小孩。
不是米歇爾夫人不知道...
當年芙奇.蘭斯裡諾通過非法手段征集實力高強的魔法師時,米歇爾夫人可一直都是觀望著的。
真的大將,那位挖了半個世界才扣出來的快接近八階的魔法師...
芙奇才舍不得派出來呢。
米歇爾夫人當然也知道這事做到什麼程度就恰恰好了。
說到底,米歇爾家族的戰隊,無非是使他們家族變成了一個捅事的簍子。
米歇爾家族隻是幫助皇後攪局罷了,而這事能不能成...米歇爾夫人看完伊萊斯又看安斯,不禁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居然沒讓她審美疲勞,哈哈,要不是她現在心累的想翻白眼,她一定會感慨一句:“真-不-錯。”
米歇爾家族的戰隊可並不止表麵如此簡單,看似掌權人是“皇後”,實則話語權更傾向於米歇爾家族...她的丈夫卻很好的“中和”了這一點。
米歇爾夫人的雙眸中閃過了連她自己都有些懷疑的東西...這一點,連米歇爾夫人都有些驚奇。
她按下了心中所有的略帶空洞且彷徨的迷茫,定了定心神。
她怎能懷疑?
這,當初作為她的“三好丈夫”的巴倫.米歇爾可是“說的一套一套的”,而且還全都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所以弄得她也真的心動了起來。
可是...米歇爾夫人宛如狐狸般古靈精怪的眼睛裡飛快的閃過了很多東西。
她的心裡其實早已經覺得這事似乎沒有表麵那麼簡單了。
森茨巴立此刻也終於終止了發呆行為,隨著米歇爾夫人一起坐了下來。
而沃克利.戴納隻是站在了一旁,神色冰冷的在安特利斯臉上掃過了幾圈。
但這個行為不幸被安特利斯完全“洞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