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發晉江 首發晉江(2 / 2)

單是能吸引維納.伊蘭視線就足夠讓她感到驚訝了,安斯居然還吸引了一位帝國著名瘋子...

還有一位除了藝術什麼都不感興趣的似乎是“透明人”卻占據著米歇爾家族巨額家產的大公子...

這些各個都足夠讓人對安斯“刮目相看”,而最誇張的事情莫過於安斯和伊萊斯在大街上牽手。

芙奇也是真的對於此事很好奇,腦海裡閃了幾下這般的念頭,便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或許可以問一下你的性取向嗎?”

對於伊萊斯喜歡男人這件事情,她也是有所懷疑的。

當然,她也對於眼前這名名叫安斯的青年的取向十分好奇。

不過,她也不是那種喜歡強求他人回答的人。

“你是...隻喜歡男人?”

這句話說完時,芙奇便看到安斯臉上的表情十分有趣。

她她更感興趣的點其實在於:“如果不想回答也無妨.....不過我想聽聽那個非常離譜的傳言是不是真的,你和三皇子真的在大街上牽手了嗎?”

“風中淩亂-被跳躍式問題乾懵”的安特利斯:“...”

誰知道他心底飄過了多少臟話。

安特利斯感覺自己此刻就是“破防者”,他烏黑發亮的眸子對上了芙奇漆黑的眸子。

看著對方不達眼底的笑意,安特利斯內心飄過疑惑——這人是想要聽他說什麼?

絞儘腦汁的安特利斯當然不能讓自己的處境變得被動起來,他吐出了一句:“...不是您想象的那樣,也不是傳聞所流傳的那樣...”

想補充上自己是雙性戀的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添加能讓對方捕風捉影的字眼為好,即使“契禮”這樣的名號對方也同自己一起頂著。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三皇子確實魅力非凡,因此努力被群眾誇大甚至虛假的和他有關係的事也是存在的...”

“對於能和三皇子扯上關係這件事情,我也感到十分榮幸。雖然我們確實沒有什麼關係。”

打工人做久了,話術和捧場的詞也就熟能生巧了。

這樣的小對話,聯係換成和老板的朋友交流的小場合“劇”,就是十分合適的。

不管老板的這位朋友和老板有沒有利益牽扯的那種...這樣聯想的安特利斯差點沒給自己整笑。

芙奇.蘭斯裡諾算是大概懂得了為什麼安斯能有那麼多的追求者了。

當青年回答自己問題時,態度是從容不迫且毫無曲意逢迎之意的。

在她擺出一副放鬆自得的姿態之下,青年並沒有佯裝自來熟,也沒有將氛圍和話語處於一種緊繃的狀態,這種張弛有度且分寸恰好的感覺,讓她也不禁側目。

這樣正經端莊且才華橫溢的英俊年輕人...

芙奇的本意就是和對方進行一下午的無所謂內容的談話,而在談話之間她也在不知不覺中改變心態,她現在是確實有幾分想要拉攏對方的意圖了。

但這個想法對於眼前這個看似步步都十分“守正”且“內斂”,實則難以攻讀的年輕人,實施確乎是困難的。

今日將這名安斯的青年叫來的主要目的也是幫助自己和他建立一些“關係”,並不是所謂的真正意義上的,而是完全流通於傳言之上的。

言語上的操作?

完全不需要有。

隻需要兩人對坐,時間足夠長便可以。

芙奇.蘭斯裡諾在發出邀請時便大肆宣揚了周六要邀請安斯來她的宮殿做客。

兩人一致的樣貌,就是兩人最契合的標簽。

並沒有任何目的性的交談,和完全處於抱著對於同鄉人的豔羨,芙奇.蘭斯裡諾完全把自己放在了這個位置上。

芙奇.蘭斯裡諾在此之前還專門“挑了”一些大抵能激起契禮人懷戀故鄉情懷的故事,並淺淺記了一下。

剩下的事情,隻需要再宣揚一下,便能起到她想要的效果。

芙奇把玩著自己的手指,白皙且保養的細膩的手指讓她完全沒有老態,她的姿態和言語都是十分鬆弛且閒適的,而安特利斯感覺在對方眼裡的自己...

就像是火車上的老大爺“隨手”找來的,隻有一麵之緣但是可以亂談的同鄉人。

安特利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不不不,老鄉見老鄉,坑你沒商量。

他也是在應和中摸到了芙奇的小心思,看著她漂亮的臉上保持且一直顯露出來的對於話題的“感興趣”...

安特利斯也是大致悟了他這是得從下午聊到晚上,得和對方一起吃個飯的境界。

好一招不動聲色的拆招。

所以芙奇的目的就是讓自己在這裡待足夠久的時間,繼而放消息傳出一些自己和對方具有“暗箱操作”的合作關係?

“沒有什麼辦法反抗-隻能隨機應變”的安特利斯:真棒.....

也不知道他那位老板也不知道吃不吃這套?

這個被迫耗費的下午就在這樣“其樂融融”的氣氛之下度過了。

...

這是前段時間的唯一存在的煩惱了。

而最近安特利斯似乎沒有什麼很明顯的煩惱,

若非要挑出來一個煩惱,便是一名和米歇爾家族完全形成聯合的貴族商人,以米歇爾的名義,給他另外沒有任何馬甲姓名的身份發送了兩份邀請函。

同時,還給作為“安斯”的身份發了一個邀請函。

這位商人的操作不僅在於這方麵,還有他那無止無儘的糾纏。

隻要安特利斯以任何一種身份出現在公眾場合:無論是作為“貴族私教”的安斯、還是“lucky”魔法器具的創始人,亦或者是“冰城飲品”的boss,都是這位貴族商人糾纏的對象。

而更令他懊惱的事情是,他對於這位貴族商人的姓名一直不清楚。

但為什麼他能知道這些信封都是出自於同一個人之手呢?

自然是因為這些信封上都有一個特彆明顯的標記——一個好似撲克牌上華麗標識的k的符號。這是一個不仔細分辨,幾乎都看不出來是字母k的標誌。

因為k上被蛇黑色的蛇細細包裹著,同時字母旁還有盛放的黑色玫瑰圖示。

安特利斯也是在好幾次觀察後才發現反光後會出現k的字樣。

對方似乎隻要沒有和他達成某種協議就不會罷休一般,孜孜不倦地向他發出明裡暗裡的各種聯手請求,這件事離譜的程度讓安特利斯都不禁咋舌。

為什麼他會因此而產生煩惱呢?

其一,安特利斯最初創業的目的,是為了在這個世界實現自我的價值。

這必定是主要驅動力的核心內容。

他並不是追求著超越一切世人所能享受到的富貴榮華而前行的。

在安特利斯的眼裡,“月盈則虧,水滿則溢,此消彼長,物極必反。”(2)

其二,安特利斯如此努力且帶著些許試圖證明自己的信念的原因...可能皆是出自於“帝國之光”。

那肯定是因為作為“lucky”創始人和“冰城飲品”創始人的他無法以三個人的身份出現在這個社交場合嘍。

其三,安特利斯想要的是以個名聲的旗號來為契禮人作證明,隻是時機還並未成熟。

就像是一個幫助他人擺脫刻板印象標簽的反印象標簽一般,他想要利用安斯這個身份活出態度。

綜上所述,他想要的盈利隻是在一定範圍內的。

而不是無窮無儘,徹底實現壟斷的。

先前拒絕了那麼多次邀請的他,這一次也不例外的想要推脫,然而這位名叫“K”的商人,就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一樣...

沒錯,每當注視著這個三封不一樣的邀請函,安特利斯都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這三封信給了他一種莫名奇妙的直覺,明明寫了三封,但卻好像知道背後隻有他一個人收到一般。

這樣古怪且離譜的念頭並沒有困擾他太久,手一揚,所有信便被他往臥室的小角落裡一堆。

安特利斯並不打算以任何一個身份參與這項聚會活動。

他倒是對這名叫“K”的商人產生了些許的興趣。

笑意和興味在他那雙深邃的雙眸中一閃而過。

芙奇.蘭斯裡諾、“K”、巴倫.米歇爾...以及令人可以回味很久的米歇爾夫人,貝蒂.維克...

其中幾人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但表麵上,又似乎什麼實質的情感關係都不存在著。

安特利斯在內心感歎,森茨巴立的生活倒也是挺豐富的。

要按照這個邏輯說,森茨巴立這麼多年的生活還是挺刺激的,還能保持那樣的心態...也是著實不容易。

一邊這樣想著的他,一邊計算著未來一段時間使用的資金——在已經擁有千萬金幣的情況下,他毫不猶豫地便在皇都買下來一個房地產。

私人打造房地產的好處格外明顯,例如可以打造非常深邃且巨大的地下空間。

安特利斯想把這棟建築物表麵上出租給他人,而地底的部分則用來做情報事務所。

情報事務所,顧名思義...

安特利斯隻是想要看到更多隱藏於水麵下的世界。

多彩的魔法和華麗的建築隻是一種渲染和襯托,同時更是一種對於世界的美化。

因為無論處於哪個世界,最可怕複雜的東西,永遠是人心。

安特利斯撥弄著之間那純黑的戒指,目光則是輕飄飄得落在光影的交接處。

隻要錢給的足夠多,工人的興致便也會足夠的高...

加上這個世界有魔法的加成,完成工作的時間便被大幅度縮短了,潛台詞就是,一套房地產從開始構造到建成,完全花不了幾日時間。

安特利斯本身對於貴族與皇室之間的“秘史”是不怎麼感興趣的。

然而現在讓他視線和思想都會為之牽動的那人,卻是所有言論的以及聚光燈所照耀的中心。

安特利斯斂了斂眸子,腦海中自動開始想象當“帝國之光”出現在社交場合的從容不迫...

他是那樣華麗耀眼,隻要靜靜地站在那裡,就好似能撥動弓弦,以全世界為範圍,狙擊中所有看向他的視線。

或許,他也是這樣被狙擊之後,無聲走入“帝國之光”棋局的一員呢?

安特利斯早就察覺到他所處於的皇宮,隻是看似一片靜好。

在那天皇後召見他之後,就連霍普對於他的態度都有微妙的變化。

更彆說其他的貴族子弟以及也算是“當局者”之一的森茨巴立.米歇爾了。

...否則,明明隻是一點“小事”,“帝國之光”居然能被拖住步伐足有近半年之久。

在半年的時光裡,兩人的聯係基本上就沒有怎麼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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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利斯也借著“搞慈善”的名號,真的“走訪”過了霍齊亞國和納撒尼爾國與帝國毗鄰的邊境。

一站在這片土地上,安特利斯便有種奇怪的感覺。

雖然說來找伊萊斯的代價完完全全就是以犧牲自己自由使用魔法為代價的。

但即使他沒有完全將魔法釋放,單作為一個八階魔法師,他也有種這裡的地域有種詭異的感覺。

總有一種站在這裡,便會不斷失去並流失元素魔法的感覺。

這裡距離皇城也不過是接近3000公裡的距離,但天空的灰暗以及成群的烏鴉總會讓人心情煩悶。

讓人情不自禁的就有一種頹廢的心情。

安特利斯對於魔法作戰也是十分好奇的。

然而當踏足到所謂的“戰場”,安特利斯發現詭異的一點便是在這個擁有魔法的世界裡,在弗拉瑟帝國2405年,各國的作戰方式居然是類似於“生物戰”的作戰。

魔法師的位置也就是作為各種元素的操控者,策劃並使得戰場上“恰好發生”一些在藍星華國人眼裡所發生的靈異事件。

類似於大樹突然倒塌、閃電突然劈死人、有毒的花突然長成了沒有毒的模樣(為了戰爭它變成草-藥模樣)...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伊萊斯真正無法離開的原因,也是非常巧妙的。

那就是耶爾米路讓他保護“主戰場指揮官四皇子”,幫助四皇子適應戰場。

當安特利斯親眼目睹了伊萊斯毫不猶豫地給所有在場的魔法師輸送治愈係的白魔法時,安特利斯完全是替伊萊斯感受了一波“憋屈”的感覺。

在安特利斯的視角來看,耶爾米路的行為,就類似於無理取鬨一般。

毫無邏輯,且讓人費解。

“看著戰場上所有付出都出自伊萊斯”的安特利斯:所以伊萊斯不是自己不想登到皇位,而是耶爾米路的意思是嗎?

而更令安斯感到心驚的一點是,伊萊斯給他人輸送魔力的模樣,有種不顧自己死活的感覺...

安特利斯明明是對於九階魔法師,而且是對於伊萊斯這般的九階魔法師實力最為清楚的人。

當伊萊斯木著臉將木係魔法成以安特利斯給貴族子弟的數萬倍輸送出去時,安特利斯才是真“坐不住”了。

“你不要自己的身體了嗎?”

他也沒想過自己有一日能夠如此大膽,敢直接拽著“帝國之光”私聊。

伊萊斯被他這麼一拽,倒是有幾分驚訝。

驚訝之後則是在心裡有些許觸動。

當然不是隻有感動的觸動。

伊萊斯的唇角在自己沒有意識到的瞬間,向上折出了一個淺淺的弧度。

這份特彆關心,他是不是可以解讀為安斯對自己的喜歡呢?

...

當安斯帶著“慰問”之意到來的那刻,伊萊斯就已經有種想要把人留在這裡的衝動了。

自從從霍普那裡知曉,安斯有幾個月的時間都是與奧狄斯.米歇爾以及他的弟弟斯科特.米歇爾從居住時,伊萊斯心中已經有了些許按捺不住的情緒。

有些焦躁的情緒一直伴隨在他腦內,如此已有幾個月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每次是怎樣做到特彆好脾氣的讓霍普去勸安斯...

又在每次被暗示拒絕後能夠再次以好脾氣的去麵對這名青年。

對於伊萊斯來說,這件事確實是有些苦悶的。

畢竟那樣豪華的臥室在弗拉瑟帝國首都內都是極為稀有的,而他更是為了讓青年安心在那居住費了不少苦心。

明明是對方在為自己打工,但他卻有一種自己在為對方賣命的感覺。

更令他無可奈何且氣惱的是對方似乎對自己這樣的情誼是一點都不吃呢?

伊萊斯在夜裡都在想安斯到底有沒有讀懂自己對他的那份特殊?

以及安斯這份舉動到底是不是故意在讓他吃醋生氣?

如果不是霍普用比較溫和且充滿暗示的語言安撫了他,讓他知道安斯對奧狄斯是沒有什麼特彆的意思的...

他想,他可能早就“坐不住”了。

對於抱著這種心態、還在帝國邊境指揮戰場的他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

他以前也不知道...原來愛情是如此折磨人的事情。

更不知道原來人的心思會有這麼多重,對方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一個行為都能讓他思索很久。

安斯按照自己的話,來到這裡也是他有些出乎意料的事情。

而現在,眼前這位毫無自知之明的青年還做出了這樣的舉動。

兩人大約有幾個月沒見過了。

弗拉瑟帝國20歲為成年,這位契禮的30歲,或許已經31歲的青年,與幾個月前相比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他的皮膚依舊是那樣的緊致,英俊的麵孔說是20歲也不為過,歲月在他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隻是他似乎變得更沉著也很鎮定起來了。

上一次見麵時,他還拉著青年的手在大街上走,而這一次見麵兩人似乎又恢複了從前那班有些客套的朋友關係。

這種落差感對於他來說當然是極強的。

就好似有種幾個月不見,就已經物是人非的感覺。

更彆說安斯來到這裡之後,就與他站的十分開。

在今日安斯傳送到這裡時,最先打招呼的人竟然是維納.伊蘭。

明明在他走之前安斯還十分不好意思的和他牽著手...

伊萊斯感受著偏僻小鎮上傳來的斷斷續續的風。

周圍的人都沒有察覺到“帝國之光”究竟在想什麼,視線又究竟停留在哪裡。

隻有他自己心知肚明,自己雖然看似在看向遠方,餘光卻全部落在了那個令他朝思暮想的青年身上。

心臟也在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而牽動並且跳動著。

曖昧是真的很容易讓人上頭的事情,伊萊斯對於這一點表示肯定。

他甚至想到一詞,就有種感到快樂但又同時感到上火的感覺。

伊萊斯是不會再對安斯的性取向有所懷疑了,至少他現在很確定,自己屬於安斯“擇偶範圍”一欄內的。

隻是安斯對於自己與他親密接觸後的,似乎是極大抗拒態度的反應…

以及牽手後模棱兩可的態度,讓兩人的關係一直被拉扯在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之上。

不管安斯有沒有心儀自己,亦或者拿自己當做樂子…

伊萊斯很確定的一點是隻是覺得這人彆扭的心思比自己要更勝幾分,否則也不會是在和自己聯絡後到達卻先和他人打招呼。

伊萊斯心中甚至出現了頗為荒謬的想法:這算是什麼?

難道...安斯他全都想要?

他每天都在想著如何布局的腦子裡居然也陪著安斯“開始胡鬨”,思維短暫德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伊萊斯發現自己的心頭帶著一種不上不下的鬱結。

所以…來這種地方是嗎?

伊萊斯也是在事後,才發現自己也能有如此幼稚的想法。

他居然第一次因為一個人而吃這樣的醋。

是啊,他確實這樣了。

即使回憶,他都能想起自己當時清晰的想法。

他當時是這樣想的:平心而論,伊萊斯認為維納.伊蘭確實是帝國數一數二的具有魅力之人。

於是當安斯到來之後,近50名魔法師不約而同地朝著安斯行了注目禮。

伊萊斯紫紅色的雙眸的視線緩緩地落在了金發碧眼充滿野性和張力的維納.伊蘭身上,又落在了站在他一旁與他交談的身材頎長且容貌英俊的黑發黑眸青年身上。

當維納.伊蘭的目光和他的目光完全對上的瞬間,伊萊斯出奇的想要做出頗有玩味的表情。

隻是這樣的表情對於他本人也過於困難,於是乎最後內心的玩味皆化作了唇角的一抹笑靨。

安斯在看到他的那瞬間,倒是將目光放慢了很多秒。

兩人對視的瞬間,似乎一如初見。

彼此都沒有聽到對方的心跳,但確乎聽見了自己的。

在情緒升騰上湧的瞬間,安特利斯才徹底明白了那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3)的真正含義。

伊萊斯將思緒收回,又看了一眼安斯那隻握住自己小臂的手。

那隻手白皙且修長,指節的弧度幾乎都是完美的,在不是很清晰的日光下,熠熠生輝著。

伊萊斯的眸光漸漸深沉,他微啟唇角,本欲說些什麼,但又被自己生生地壓了下去。

他有種想要把對方抱入懷中的感覺,而這一瞬間,他瘋狂地在為自己這樣的舉動找借口。

借口?

借口又很多種,隻是哪種都不應該作為此刻他想要為之事的負擔。

反正...反正也隻就是抱一下。

他本人是為這樣自己這樣的卑鄙想法而感到痛苦過的,但這種痛苦遠沒有欲-望來襲時的強烈。

既然如此,他不會跟自己過不去。

再反正,更過分的事情,他已經做過了。

對於他來說,隻要對方沒有顯露出一絲抗拒之意,他便有無止儘的靠近對方的動力。

是啊,在適度的不傷害到對方的情況下,滿足自己的私心...

在他看來,是較為合理的。

伊萊斯紫紅色的眼睛裡閃過了一些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他纖細纖長的睫毛隨著心緒輕輕晃動。

若要有一個旁觀者來看定,定是無法猜想出來“帝國之光”心中所想的事是會是如此。

安斯就好像故意在為他創造和自己單獨相處的契機一般...

拉著他瞬移到了一個沒有任何魔法師存在的角落。

伊萊斯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什麼樣的。

他隻知道自己的心跳很快。

當一些忍耐壓抑的情緒,在此刻衝破泥土破土而出之後,伊萊斯再也沒有假裝自己什麼感情都沒有。

即使他的麵霜依舊是顯得坦然而鎮定的,但微微顫抖的手指已經出賣了他的心情。

黑發黑眸的青年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之中,並沒有發現,眼前的遇見任何事情都平靜而沒有情緒起伏的“帝國之光”已經因為他的做法而有些失態了。

在這個有些破敗的小鎮,依舊留存著極其殘破的,不知道哪個年代建造而成的城牆。準確地形容,雖然這裡被各種渾濁的魔法氣息裹挾著,但帶有古樸氣息的類似於中世紀的城牆好似克羅地亞杜布羅夫尼克古城區。

對於地理一直以來都感心趣但卻連藍星地理都沒有這麼準確了解的安特利斯當然是對於這個世界的地理風貌也處於新奇的態度。

這裡的空氣不隻是混著各種魔法氣息糾纏在一起的渾濁氣息,更有潮氣的空氣混著略微鹹腥的空氣。

誠然,這裡必定是距離海較為近的地方。單是聞著這樣的空氣腦海中便已經能浮現出日光下宛如寶石一般澄澈的海水。

但無論是哪裡的潮汐,哪裡的海平麵親吻日出日落,怕是都抵不過眼前人那雙比彩虹都要絢麗的雙目。

爬山虎密密麻麻地順著那灰黃卻高大的、殘破到了隻剩下半截的土牆往上爬。

白色的發絲垂落在了黑發黑眸的青年肩前。

對於這個用力不算非常深的擁抱,安特利斯是猝不及防的。

在方才那個極為快速的瞬間,安特利斯甚至感受到耳邊擦過的,對方柔軟的唇瓣。

溫熱的…帶著氣息的。

草。

安特利斯視死如歸地想。

什麼叫做坐懷不亂?

為什麼世界上會出現這個詞的?

被自己喜歡的人突然抱一下,那簡直是不亂不了一點。

當那氣息順著他的耳畔彌漫至他全身,安特利斯發現自己控製不住地蜷縮起手指,他強裝鎮定,但泛紅的眼尾已經將他的所有情緒暴露了出來。

還好,對方看不到自己吃驚且失態的表情。

伊萊斯的背都是極其好看的,即使被衣衫包裹著,安特利斯低垂的視線也能看出他蝴蝶骨微微隆起的形狀,加上他似乎天生就有的體香,幾乎將安特利斯弄的有些神誌不清。

安特利斯的目光怔鬆又渙散,下意識想要側身脫離,卻被餘光中撩人且性感的白皙頸迷亂了神智。

他似乎都能聯想到自己身後攬住他腰身的手,一如初見般潔白修長,骨節分明,而當伊萊斯不動聲色地微微收緊掌心之力…

他後背的觸感就宛如星火被撩了原,額間一時間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口乾舌燥又算什麼?

這確實有些無福消受的感覺。

畢竟對方一上來就直接開大了。

安特利斯心道:這簡直就跟夢一般。

雖然他也很想在見伊萊斯之後就直接對著他來一個擁抱,但理智還是控製著他,沒有讓他做出如此魯莽的行為。

何曾想他這樣膽大包天的願望居然被對方就這樣滿足了。

之前是牽手,現在又是擁抱這一係列操作下來...

安特利斯感覺自己是徹底被對方拴的死死的了。

好啊,合著在曖昧中徘徊,不敢前進的隻有他一個人是嗎?

還有被對方擾亂心緒的人也一直是他嗎?

安特利斯帶著狼狽且複雜的心情想著:他都沒有看出來伊萊斯因為他搬出皇宮而略有生氣表情亦或者情緒。

他本來還想從對方臉上欣賞到一些複雜的情緒呢。

有一種可能是伊萊斯太會演,而另一種可能就是...真的隻有他一個人不爭氣。

腦子裡閃過這些想法之後,安特利斯才發現自己握住對方的胳膊的手都還沒有鬆開,於是此刻他的胳膊竟然被對方的擁抱弄得有些許酸麻。

安特利斯的大腦一時間變得一片空白,他的手都有些不知道往哪裡放才好。

此刻再握著伊萊斯的小臂,是一個非常不明確的選擇。

然而回抱的動作,讓他做出來也有幾分困難。

他隻能呈一副欲言又止且完全失去言語的被動姿態。

無言中,他感覺對方的呼吸都能被自己聽到。

當然同時他也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什麼樣的詞彙都無法描述他此刻的心情,安特利斯一邊口乾舌燥,呼吸困難。

一邊努力放空大腦...

然而他用儘了全身的力氣,都無法控製自己大腦中的各種擦-邊思想。

他第一次覺得人的想法,能多到這麼多,而且這麼不受控製。

所以到最後,他隻能祈求自己的反應不要起的那麼明顯。

那麼明顯,那麼容易…被對方察覺。

安特利斯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