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阿花吧。”
“跟我家的狗同名,為了防它介意,隻能你換一個了。”
華采幽一跺腳轉身就走:“我一定是腦殘了才會跟你在這裡鹹扯淡!”
“說笑而已,花姑娘彆生氣……”
“……花你個大鬼頭的姑娘啊……”
那人竟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所以我才說這個稱呼不好。”
“……算了算了,叫我阿采,這次總不會再有你家的貓貓狗狗花花草草介意了吧?”
“好,阿采。我姓魏,單名一個留字。”語調和緩,目光在她的臉上逡巡,像是在期待著什麼。
華采幽卻隻皮笑肉不笑福了一福:“原來是魏公子,幸會幸會。”
魏留挑了挑入鬢長眉,沒有做聲。
他的身量高大挺拔,麵部輪廓分明,鼻梁挺直,眉眼硬朗。眼下的衣衫不整更添了幾分落拓不羈,身上淡淡的酒味則將骨子裡的陽剛之氣散發得淋漓儘致。
華采幽想,剛剛自己的腦袋一定是被門給夾了,才會覺得他是被壓的那一方。人家那兩條長腿明明就是用來把對方壓在身下或者托住對方赤*裸臀部的……噗……
啊啊啊啊……該死的夏先生!我一個好端端的純潔棄婦就這麼被你給荼毒了!
雖然被華采幽突然撲過去抱柱子磕腦袋的行為嚇了一跳,魏留依然能保持冷靜地建議道:“你如果想尋死的話,可以直接投湖。”
“我才不想死,隻是想要清醒一下,把腦袋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通通趕走!”
“那也是投湖比較有效,我來幫你。”
“啊?……啊!……”
伴隨著一聲淒然慘叫,湖麵上濺起了比之前那個酒壇所造成的至少高大十餘倍的巨浪,此起彼伏經久不息,而後慢慢歸向平靜。
當湖水沒頂,意識漸離,華采幽腦袋裡最後殘留的念想是——
個天殺的神經病嫖*客,爆丫菊花!……
當華采幽被魏留從湖底撈上來的時候,已是出氣進氣皆不能,空翻死魚眼了。
魏留將她放平,出指如風連拍數個穴道,這才接連噴出幾支水箭,一陣驚天動地的嗆咳之後總算回了魂。
睜開眼,聽到的第一句話便是:“你為什麼不會遊泳?”
華采幽半死不活地哼哼:“你為什麼不去死?”
魏留此時也是全身濕透,伸手扶她坐起,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助她順氣,話語裡含著隱忍的笑意:“實在抱歉,我以為你會的,否則斷不至於開這樣的玩笑。”
“你是半仙嗎?跟我很熟嗎?憑什麼以為我就會?”
“江南多水鄉,那裡的人十之八九皆通水性,何曾想,你竟恰好是例外的那個。”
“我自小是在漠北長大的,所以……”華采幽下意識回了句,方覺察出不對勁,狠狠地抹了把臉,表情勉強還算沉穩:“你怎麼知道我打哪兒來?你究竟是誰?”
魏留笑了笑剛想開口,便聽忽有衣聯破空聲嗖忽而至,一個從頭黑到腳的黑衣人不知道從哪裡竄了過來,恭恭敬敬單膝跪地:“稟城主,都查完了。”
“讓他們先回去。”
“是。”
城主……
魏留,時年二十有五,雍城新任城主。乃是老城主的長子,自幼在外師從名師,學成後四處遊曆多年未返。其父彌留之際方趕回城,於病榻前接下了城主大印。
以上是華采幽腦袋裡所有關於現在這個雍城最終大老板的印象,好像是數月前的某日裘先生告訴她的。當時也就是心不在焉的隨便聽聽,反正就算需要打交道也有彆人去應對,跟她沒什麼關係,一轉眼就拋到十萬八千裡之外去了。故而剛剛聽到對方自報家門才會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這頗具創意的曆史性初次見麵,真是很好很強大很黃很暴力,很濕很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