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記住還是忘卻 越來越深刻……(2 / 2)

休*******花 立誓成妖 3718 字 11個月前

幾句話的工夫,憶兒的臉上已是風雲變幻,眨眼又笑了個燦爛花開。

兩個大人受了感染,不自禁隨著展顏,適才的壓抑似乎也一起煙消雲散。

離開時,華采幽問出了一直盤旋在心裡的話:“你給孩子取名叫憶兒,是為了記住那個人對不對?可是,靠著那些回憶,你又能撐多久?”

雲舒望著湛藍的天際,美麗的眼中似有流光溢彩,將本已成灰的年華重新點亮,雖霎那,卻永恒:“至少在那些記憶裡,他的溫存是真心的,他的身邊隻有我,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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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采幽一路鬱結著回到‘大園’,隻見蕭莫豫正憑窗而立,執筆作畫。

寶藍長衫,烏發垂肩。時而蹙眉,時而淺笑,手腕輕轉,與記憶中那道妙筆繪丹青的剪影,漸漸重合。

“油菜花,一大早的你跑去哪兒了?”沒有回頭,筆下未停。

因腰部在短時間內三度宣告陣亡,昨晚雖推拿了很久,卻到底不能安眠,及至東方發白才朦朧睡去。故而華采幽起身的時候,向來淺眠的他竟全無所覺。

“隨便轉了轉,看你睡得像死豬一樣就沒喊你。”華采幽走過來,歪頭瞧了瞧:“這景致看上去很眼熟啊!”

蕭莫豫鄙夷:“這是咱家的‘觀雨亭’,你當然眼熟啦!”

“誰跟你咱啊咱的?”華采幽反鄙夷:“少在這裡跟我套近乎!”

“這天底下除了我之外,還有誰願意跟你咱啊咱的?”

“多了去了!”

蕭莫豫擱筆,想要來哈她癢癢,結果被她非常淡定地在腰上一抵,便立馬齜牙咧嘴動彈不得:“油菜花,你有沒有人性啊?”

“人性沒有,異性倒是有不少。”華采幽拿了藥瓶,女王氣勢十足地呼喝:“去,到那邊乖乖趴下!”

蕭莫豫越來越深刻地體會到了,在女權高壓之下不能反抗隻能‘萬受無疆’的悲哀……

上藥推拿時,照例又是一通大呼小叫的慘嚎,華采幽則徹底充耳不聞隻管手下使力。反正這家夥叫得越歡就越說明沒啥大問題。

弄完後,華采幽起身將藥瓶放好,蕭莫豫則保持著俯趴的姿勢沒有變。

“油菜花……”

“嗯?”

“你是不是碰到什麼事兒了?”

“沒有啊,乾嗎這麼問?”

“你的那點小心思還能瞞得了我?痛快點,彆藏著掖著的。”

沉默了片刻,華采幽緩步走到窗前將那副墨跡已乾的水墨畫拿起:“小墨魚,我們之間有很多共同的回憶,可是,卻又好像隻有回憶而已。除去了那些,還剩什麼呢?坦白說,離開了蕭家以後,我常常會想起你,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有時,我甚至也以為,這就表示,我……是喜歡你的……可……”

“油菜花……”蕭莫豫出聲打斷了她:“那份回憶是屬於我們的,僅屬於我們。過去的一切都會在我們的生命裡留下痕跡,這是需要珍惜的財富,但卻並不值得沉湎更不值得依賴。我們的回憶絕不止那六年,今後的每一天,都將成為其中的一分子。你現在無法確定自己對我的心意,這沒關係,我說過,我們有的是時間。總有一天,你會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你喜歡的是蕭莫豫。因為,在你的回憶裡,除了我之外,不會有彆的男人存在!”

華采幽的手輕輕一顫,一點水漬在畫中的亭間慢慢氳開,像是江南雨後的薄霧。

習慣性的剛抽了抽鼻子,便聽蕭莫豫輕笑:“怎麼,被我感動哭了?”

“呸!我是大牙被你這文藝腔調給酸倒了!”華采幽放下畫,走過去:“彆裝熊趴窩,快起來,該吃飯了。”

“讓我先,緩一緩……”

華采幽這才聽出他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對勁,仔細一看,竟煞白著一張臉,滿頭的冷汗,頓時大驚:“你怎了?”

蕭莫豫無力地牽動了一下嘴角:“你剛才用那麼大的力氣,還問我怎麼了……”

“……那你乾嗎一直拚命鬼嚎?你不是真到了疼的時候,就不吭聲了嗎?”

“因為你心情不好。”

他側著臉枕在手臂上,濡濕的鬢角貼著頰邊,黑亮的眼睛裡帶著深深的笑意。

原來,他即便疼得狠了,也還是會誇張的慘叫,隻為了能讓心情不好的她得到些許的發泄。

這,應該就是一個新的回憶吧?與以往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