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被搞定,了嗎? 你能看到……(1 / 2)

休*******花 立誓成妖 5207 字 11個月前

華采幽覺得自己最近的生活越來越詭異了,對,沒錯,是詭異。

先是‘被包’,然後‘被表白’,接著與前夫的‘奸*情’指數在一幫不明真相圍觀群眾的起哄架秧子聲裡‘被飆升’。這些其實倒也沒什麼,誰這輩子還能沒個‘被啥啥’的時候呢?‘被’啊‘被’的也就‘被’習慣了。

真正的詭異之處在於,‘被刺殺’。

這個‘被’,那可是貨真價實的‘被’,沒啥可矯情更沒啥可得瑟的。

話說自打那天晚上巒來在東廂房外麵點死了一個來曆不明的路人甲之後,便隔三岔五會跑來一個長得非常路人的家夥讓和尚為自己做去往西方極樂的引路者,目前為止,已經排到了路人庚。

七個人皆是從頭黑到腳加黑布蒙麵,除了第一個是被巒來直接乾掉的之外,其餘皆是被生擒後自我了斷。自殺的方式各有不同防不勝防匪夷所思的令人發指,比如有位仁兄居然是屏住呼吸自己活活憋死了自己。

束手無策毫無解救辦法的華采幽望屍興歎,想死的人見得多了,但是想得猶如飛蛾撲火色狼撲美女般堅決徹底不動搖還真是挺少的……

其實這幾個人的身手都不弱,但是碰到了個莫名其妙的瘋和尚就隻能去佛祖麵前哭訴自己點兒背了。

巒來的武功簡單粗暴有效,就一招,點穴。指哪點哪的準頭配上鬼魂一樣的身法,百發百中絕不脫靶。而且永遠隻用一根手指,就是除了大拇指食指無名指和小指的那個……

每次華采幽看著他點倒路人後滿麵慈悲的高宣佛號,就很想拿塊板磚拍斷那根屹立不倒的指頭以及被其所代表的某個部位……

華采幽不知道巒來這手功夫出自何門何派,也不知道那七個有組織有紀律的黑衣路人是什麼來曆,隻知道一點,全都不是省油的燈。

‘七人組’三更半夜摸上門來一旦被擒立馬自殺,當然不可能是為了串門聊天拉家常。而巒來每次恰到好處的出現並且出手,估計也不會僅僅是因為‘偷窺’時湊巧遇到順便點著玩玩的。

這其中的緣由華采幽想不明白,於是也就懶得去想。事後巒來都會把屍體扛走,抹去所有的痕跡一切就像沒有發生過,她則積極配合不聞不問,隻要確定那些人的目標不是‘銷金樓’就行。

至於究竟是她還是蕭莫豫……似乎這並不重要。反正住在一間屋子裡的兩個人就像一根繩上的兩隻螞蚱,如果有一掃帚砸將下來,隻能乖乖一起翹辮子。

同生共死,好像也不錯。

華采幽想到這兒,不由‘嘿嘿’一笑。

“你突然自己在那兒傻樂什麼呢?”

“墨魚的腦袋螞蚱的身子,不知道好不好看。”

“肯定比油菜花的腦袋螞蚱的身子好看。”

正在調試琴弦的蕭莫豫邊說邊隨手撥了兩個音符,側耳傾聽,點點頭,貌似很滿意。

這月餘來,他不僅與華采幽相處得日益和諧,與樓裡的姑娘們也是相處甚歡。

甚至可以說,在這裡,他找到了人生的知己,尋得了人生的真諦。

必須要承認,青樓在傳播和傳承詩詞歌賦曲藝舞技方麵是有著很大貢獻的,尤其是歌舞音律,如果僅僅靠著官家注冊的樂師藝伎,是絕對無法具有廣泛群眾根基以及長久生命力的。當然,指望那些一輩子困在宅門裡自娛自樂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們就更加不靠譜了。

規模較大的青樓裡有很多姑娘自幼小便會受到嚴苛的訓練,長大後通常會在某一項具有相當不俗的造詣。比如紫雨的曲藝,雲舒的舞技。當然,風豔在另一領域裡也是高山仰止的翹楚……

故而,蕭莫豫的文藝腔調可算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作詞作曲寫詩寫詞,一時之間成了雍城青樓業內鼎鼎大名的人物。當紅的姑娘們無不以能得到蕭公子所贈的大作而欣喜萬分,若是能邀到其本人親自指點一二,無異是自抬身價的最有效方法。

蕭莫豫對此倒並無反感,倘若有空且又有那份閒情,偶爾也會應邀。

至於華采幽就更加要全力支持,於公,人家這是為了繁榮她的事業;於私,則解了她的一個心結,因為她發現,這位仁兄無論和誰,隻要是所言所為與藝術類相關,那副樂陶陶色迷迷的德性,都和當年跟那位表妹在一起時一模一樣……

“小墨魚,你那麼忙,就不用再去應付她們了。”

“你吃醋?”

“呸!我是不想你勉強,我知道,像你這樣的公子哥兒,其實是看不起青樓女子的。你已經很給我麵子了,做戲做到這個地步,對你蕭大公子來說實在是不容易,我可不敢得寸進尺。”

蕭莫豫偏首斜睨:“彆得了便宜還賣乖,既然明白我是為了你才這樣做,就更加應該清楚我不隻是做做樣子而已。無可否認,我以前的確對歡場中人有輕視之意,但,如今你已身處其中,我又豈能再輕看半分?況且,經過這段日子的接觸,我也確實覺出幾分她們的好來。事實上,各行各業都有其陰暗不可告人之處,即便外表如何光鮮,內在也難免會有藏汙納垢的角落。說白了,哪裡都有齷齪不堪之徒,同樣也都有值得尊敬之人。我不能,也沒有權力因為約定俗成的看法就自恃高人一等。況且,你所在意的,我又怎會鄙薄?油菜花,你懂我的意思嗎?”

秋日的驕陽灑在他的臉上,沒有留下絲毫陰影,就如華采幽此時此刻的心。

走進半步,平生第一次,輕輕環住了他的腰,頭倚著他的肩膀,動作緊張而青澀,連帶著聲音也有些微微的顫抖:“小墨魚,謝謝你。我本以為,你即便不說,心裡也一定會對我這個老鴇的身份有所介懷。這些天我其實一直都在想,你準備要怎麼開口,讓我悄悄的離開‘銷金樓’,抹去我在這兒所有的一切,並且從今往後絕口不提。因為,蕭家是絕對不會接受一個曾經做過老鴇的人當媳婦兒的。”

她的主動,讓蕭莫豫措手不及,在極短暫的意外過後,眼角眉梢所揚起的溫暖便是正午的陽光也要遜色幾分。抬起手臂攬著她,先是小心翼翼,而後漸漸擁緊:“我若是那樣做,你會乖乖跟我走麼?”

“你說呢?”

“就知道你不會。”

“我是‘銷金樓’的老板,雖然隻是個擺設。”華采幽笑了笑:“可是,這兒真的讓我有了安定下來的感覺,在獨自遊蕩了那麼多地方之後。我喜歡‘銷金樓’,喜歡樓裡的每一個人。雖然,他們看上去都有些不大正常……”

蕭莫豫用指尖點了點她的額頭:“因為你本身就不正常。”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所以啊,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華采幽略顯詫異地稍稍後仰了身子瞧著他,旋即一點一點笑開來:“那我好像隻有老老實實被繩子串著走嘍?”

蕭莫豫的唇角勾出一個滿滿的弧度,揉著她的腦袋按進自己的胸膛:“油菜花,你答應了?”

“嗯。”

你可以為了我而改變根深蒂固的看法,我又何嘗不能為了你而收起所有的防備。

你能看到我心中所想,我便因這心有靈犀,信了緣份天定。

這一次,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會再輕易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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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確定了會離開,不過一來蕭莫豫在雍城的事情短期內不可能完結,二來樓裡的幾大管事近段時間忙得四腳朝天就連最抽抽的夏先生也很少露麵,故而華采幽決定還是過幾日找個合適的機會再提為好。

那天雲舒說了些奇怪的話之後,華采幽不放心,又去看了她幾次,不過沒有再發現任何異樣的情況,大概當時隻是偶爾感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