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成親 反正你敢不答應,……(1 / 2)

休*******花 立誓成妖 4599 字 11個月前

救還是不救,這好像根本就不是個問題。

“郡主想讓我怎麼做?”

“花老板這麼聰明,會不知道該怎麼做?”

華采幽苦笑:“現在就算我死乞白賴要跟蕭莫豫在一起,他恐怕也不會答應。”

安陽冷哼:“還不夠!”

“你是要我主動離開他,最好讓他恨我,將我與他之間的所有關聯徹底斬斷,並且永無再續的可能,對不對?”

“跟明白人說話,就是省力氣。憑著花老板聰慧和本事,我想做到這一點應該不難吧?”

“當然不難。”華采幽輕輕搖落壓得小樹直不起腰來的積雪,然後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看著安陽:“比如,我可以跟常離成婚。想讓一個男人對自己的愛迅速變成恨,其實很簡單,隻要背叛他就行了。”

安陽聞言頓時愣住,恰有風吹過,掀起她的披風,露出抱著暖爐的玉手,精心修剪的指甲雖然塗了丹蔻,卻像是隱隱透著青色。

華采幽冷眼睨著她:“薛凝的目的,是和蕭莫豫永遠相守。而郡主你的目的,卻隻是不想讓我和蕭莫豫在一起。至於你睿王府與蕭家的聯姻,好像倒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你說薛凝恨我,事實上,你又何嘗不是?隻不過,她是因為蕭莫豫,而你,是因為常離。”

安陽已將下唇咬成了和指甲同色,隨即微微抬起下巴,保持著那份高傲:“你說的沒錯,若不是你,表哥就不會退婚。從我記事之日起,就知道將來是要嫁表哥為妻的,我愛他愛了這麼多年,結果卻全都被你給毀了!既然如此,我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好像並不過分吧?”

“不過分,當然不過分。”華采幽連連點頭表示同意:“隻是我們的情況似乎略有些不同。我與蕭莫豫是相愛的,而你對常離卻隻是單相思。所以即便沒有我的存在,他也不一定就會接受這樁賜婚。另外,你此番作為所造成的後果很可能是,你嫁給了蕭莫豫,常離娶了我。這裡麵又有一點兒不同,無論蕭莫豫恨不恨我,他都絕不可能會愛上你,而你,想必也永遠不會愛上他,你們注定隻能成為一對怨偶。而常離,卻已經愛上了我,偏巧我這個人向來涼薄,不是在一棵樹上吊死的情種,說不定很快就能與他真心相愛,從此以後雙宿雙棲郎情妾意多子多孫白頭偕老……”

“住口!”安陽驟然打斷了華采幽的滔滔不絕,將周圍覓食的鳥雀一並驚起,一張原本瑩白如玉的俏臉此時已是兩頰緋紅,就連聲音都有些抑製不住的發顫:“惹惱了我,對你並沒有好處!”

華采幽望著振翅的鳥兒歎口氣:“是啊,我也隻不過能逞逞口舌之利,氣氣你罷了……”停頓片刻,方又開口道:“接下來該怎麼做,我需要時間想一想。”

“你慢慢想,反正我不著急。”安陽憤而轉身,快步離去。

“你當然不急,中蠱的又不是你!”華采幽撇撇嘴諷了一句,待到安陽的身影消失在院牆拐角,才像是疲憊至極似的,直接坐在了滿是積雪的花壇邊沿,低聲喃喃:“難道,真的隻能靠耍嘴皮子來弄點自欺欺人的心理安慰麼?……”

華采幽這一想,便是整整十天,第十一天,傳來了蕭莫豫圓滿結束在雍城的相關事宜,不日即將啟程返回江南的消息,同行的除了隨扈人員外,還有新認的義子。

巒來一手抱著憶兒一手撫琴,給娃娃進行幼兒音律教育:“看樣子,貧僧需要帶著小施主找個地方清修一段時日了。”

“你的意思是,他散布假消息,用了障眼法?”華采幽趴在窗邊心不在焉的逗鳥:“他大張旗鼓的把欲對憶兒不利的人引走,我們這裡就可以安全很多。到時候,派來接應憶兒的人成功幾率也會大一些。”

“然也。”

“可是,他相信我對憶兒必能儘全力保護也就罷了,為什麼居然會如此相信你呢?”

“緣分。”

“呸!”

巒來彈完最後一個音符,大袖一揮站起身,鋥亮的光腦殼與外麵的雪地交相輝映:“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女流氓施主想必已經想到了該如何破解燃眉之急?”

華采幽被一打岔,立馬蔫了半截:“除了被燒死之外,無法可想。”

“那就跟男流氓施主一起死吧!”

“……你好歹也是個和尚,哪有勸人去死的?”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雖生尤死,雖死猶生。”

“……什麼意思?”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滾!”

巒來抱著憶兒剛滾,魏留便來了,這是那日分開後他的首次露麵。

滿麵風塵,容顏憔悴,卻帶著一如既往的笑。

“阿采,我回來了。”

華采幽被這一句話險些逼出了眼淚,趕緊手忙腳亂的去倒茶:“你……去哪兒了?”

“京城。”魏留抿了抿唇,沉聲:“對不起。”

華采幽的手一哆嗦,碰翻了茶壺,被濺出來的熱水燙得直甩手。

魏留卻沒有過來幫忙,隻是站在原地看著她的狼狽:“那個蠱毒的解藥已經都被毀了,中蠱之人快則月餘,多則半年,必死無疑。”

“我明白了……”此話一出,華采幽很快便平靜了下來,走到屋角盆架邊,將紅腫的手浸入刺骨的冷水:“常離,謝謝你。”

“你要對我說的,就隻有這個?”

“不然呢?”

魏留閉了閉滿是血絲的眼睛,突然幾個大步跨到華采幽麵前,猛地揮手打翻盆架,低吼:“為什麼不求我?!”

華采幽低下頭,看著一地狼藉:“常離,你的鞋子和衣擺都濕了,我讓人拿去烘乾。”

魏留抓住她的手腕:“為什麼,不求我?”一樣的問話,語氣卻從激烈的質問變成了無力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