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采幽掩麵而泣:“一個沒良心,一個死心眼,一定都隨了你們的爹爹!”
破涕為笑的月月好奇問道:“爹爹是什麼東西?”
歲歲一本正經地回答:“爹爹是人,不是東西。”
華采幽咬牙切齒:“你們的爹爹是不是人我不知道,但絕對不是個東西!”
居然那麼久杳無音訊,當真什麼都忘了不成?簡直太不是個東西了!
這段時日以來,朝局雖是動蕩不安,蕭家卻是風平浪靜。
華采幽對外宣稱蕭莫豫因身有沉屙需靜心調養,故而是以代理掌門人的身份入主蕭家,因了之前的種種安排大力清洗,所以並沒有費什麼太大的周折。
接任後,在幾位得力管事的相助下,華采幽著實打了兩場漂亮的商戰,將對她的質疑壓了下去。後來,又因為憶兒的緣故讓所有反對她的賊心徹底沒了賊膽。
那是在歲歲和月月的抓周禮上,當時已被冊封為儲君的憶兒忽然出現,在身邊之人的授意下,拉著華采幽的手恭恭敬敬叫了一聲“乾娘”,又摸摸那對龍鳳胎的腦袋瓜子親親熱熱叫了聲“義弟義妹”,舉座皆驚滿堂震懾。
華采幽明白,這是魏留安排的,用皇家的力量在給她支持,所以並不意外。真正讓她險些掉落下巴的,是憶兒身邊的那個被其尊稱為‘師父’的男子。
麵容俊朗,神情肅穆,舉止超凡脫俗,笑容悲天憫人,在纖塵不染的白色僧袍襯托中,越顯其聖潔莊重,仿若佛祖座下的白蓮花……
“女流氓施主,彆來無恙否?”
華采幽目瞪口呆地看著大和尚悄悄衝著她豎起的‘煩惱全消指’,這才算是相信了自己的眼睛:“亂……亂來,果然是你,我還以為是你的孿生兄弟……”
“貧僧的這幅皮相,普天之下獨一無二。”
“你怎麼成了憶兒的師父了?難道你想讓皇太子殿下出家當和尚?”
“非也非也!貧僧教授他琴棋書畫詩詞典籍文韜武略為君之道,卻獨獨不傳授佛法。”
“你一個化外之人,為何要入朝中為官?”
“女流氓施主此言差矣,貧僧並無任何官職,依然是閒雲野鶴,之所以留在宮中,隻為一件事。”
“何事?”
巒來露出白森森泛著慈悲光芒的兩排牙齒,再度晃了晃那根‘普渡眾生’的手指:“那裡有很多的男人很多的女人還有很多的不男不女的人,都在等著我帶領他們堪破色戒。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恭喜啊,你可算是找到組織了……”
就在華采幽和巒來貓在牆角進行這段齷齪對話的時候,大廳裡的抓周儀式已經提前展開。歲歲和月月一邊一個抱住了憶兒的兩條腿,死也不撒手,最後三個孩子滾成了一團,你壓著我來我壓著你,場麵甚是有愛極其蕩漾。
數個月前,這對兄妹兩周歲生日時,宮裡派人將他們接了過去,據說,與吾皇滾得是風生水起風起雲湧風調雨順我佛慈悲……
穩住了蕭家的局勢後,華采幽也曾暗中派人回到雍城查詢蕭莫豫的下落,均無果。
接連兩度國喪,給娛樂產業帶來了沉重的打擊,尤其是青樓業,倒閉破產無數,造成大批姑娘失業,給國家的和諧穩定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就在官府考慮要不要開辦再就業學習班以解決這一日益嚴重的社會問題時,一家名為‘銷金窟’的青樓勇敢地站了出來,以富可敵國的財力雷厲風行的手段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的效率,讓連鎖分店在各大城市生根發芽開花結果,為廣大下崗姑娘們提供了重新就業的機會,解決了政*府的一大難題,父母官們一高興便聯名上書,為‘銷金窟’請下了禦賜皇匾——‘奉旨開青樓’。
華采幽看著手上有關此新崛起的行業巨子的信報,咧嘴笑了幾嗓子。
‘銷金樓’升級為‘銷金窟’,不僅增加了無與倫比的匪氣而且還拉上了皇命做後盾,果然一出手就不同凡響,果然是大大的驚喜。
大模大樣晃到本城新開業的‘銷金窟’門前,又大模大樣一撩裙擺翻牆而過,接著大模大樣如在自己家中一般的閒庭信步,隻不過後麵追了一群人嚷嚷著‘抓賊’。
白日裡的青樓總是冷清的,華采幽這麼一鬨,動靜大得分外邪乎。
於是沒鬨騰多久,便聽一座小樓上傳出一聲罵:“吵什麼吵?不知道我們一直在床上搞到天亮才睡嗎?”
門自裡麵猛地打開,一個舉手投足間皆是風騷入骨的女子倚門而立,鬢發散亂衣裙半掩睡眼朦朧粉麵含怒,因了動作略大衣服滑落,眼見酥肩便要曝光,恰在此時,一件黑色的鬥篷橫空出現,將其從頭到尾遮了個嚴嚴實實,讓一乾哈喇子流到一半的人大為失望。
“風豔,看來你還是沒能擺脫古意那個老古董啊!”
華采幽大笑著騰身躍起,落在女子的麵前,張開雙臂緊緊擁抱了她:“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真好……”
抬眼望向從屋裡急步走出來的英偉男子:“老古,你被調*教的不錯哦,在床上搞了一晚上還能這麼精神。”
與風豔和古意大醉了一場後,華采幽一回到蕭家便安排了一件事,在江湖上廣發追殺令,重金懸賞自己的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