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練好了,我再給你一個差事。”
“什麼?”李玉嫻切問。
“以往我這裡還賣些明信片,當然除了賣也可以幫忙寫,但是我的字不如你好看,以後等你練好了簡體字,可以幫客人代寫,有小費拿的。”陸懷笑眯眯地欣賞著李玉嫻的字,一想到要是這字拿出手了,肯定買的人會多不少,這不賺麻了!
“明信片...是甚?”
“你等等,我拿給你看。”陸懷噠噠噠跑到靠牆的書櫃前,抽了一封去年賣剩下的明信片:“就是這種小卡片,是可以用來傳信的,有些客人會買來留念。”
李玉嫻向陸懷伸手,陸懷就將明信片交在她手裡。
“今年我準備隔出半間柴房做個留憶空間,客人可以在我這裡買明信片,寫了我替他們保存,以後可以來收取,你覺得這樣能賺錢嗎?”
“賺不賺不好說,但挺有趣。”李玉嫻摸著手裡卡片,很是喜歡:“我可以要一張嗎?”
“當然,你喜歡的話這一封都送你了,這是一整套的,裡麵每張都不一樣。”陸懷很大方。
應該說她對李玉嫻一直都很大方的,李玉嫻的提議和要求,她基本都會滿足,畢竟都不是什麼很難做到的事。
“多謝。”李玉嫻將那一封裡剩下的也都拿出來,果然張張不同,張張好看:“這看著不似是畫上去的。”
“這是工藝,燙金啊、起凸之類的,可以大批量做,但是用了工藝就不會很便宜。”
“如果是我畫上去的,可以賣嗎?”
“你會畫?”說這個陸懷就不困了,霎時搶住了李玉嫻的手。
“一點點。”
“可以!你畫!”
什麼一點點,這人儘會瞎謙虛,之前她光是寫的那瘦金體都已經讓她大開眼界了!
李玉嫻不懂陸懷為何如此激動,但看她高興地撲來,就順手放下了手裡的明信片擁她在懷。
陸懷笑著拍李玉嫻的背:“我以前怎麼就沒想到呢,你這麼有才,讓你乾雜活真是暴殄天物了!”
“哈,終於知道我有用了?”李玉嫻輕輕捏了捏陸懷的耳朵,似嗔似嬌。
“咦?”陸懷回過神來,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滾到人家懷裡的,這會兒又被人家捏了耳朵,感覺很奇怪。
“怎麼了?”
“沒什麼。”陸懷脫開身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見她如此,李玉嫻嘴角微微一壓,坐正了身子,淡道:“不鬨了,我先把今天的字習完吧。”
“哦、哦,那你寫著,我躺椅子上玩會兒手機吧,好困......”陸懷打了個哈欠,懵懵然站起身。
李玉嫻還怕她站不穩,伸手想扶她一把,但見她歪歪扭扭卻也能好好站著,就又收回了手。
“啊對了。”
陸懷一驚一乍的,把李玉嫻嚇了一跳,偏首去看,見陸懷又走了回來:“何事?”
“我今天空的時候,幫你在網上買了一隻簪子,你要不要先看看照片?”
“嗯?”
陸懷揚起眉來,笑得像是隻小狐狸:“我看你自己的首飾也不戴,有時候就用筷子盤一下,怪寒磣的,人家見了以為是我虧待你了。”
“我看看?”
陸懷複又坐到她身邊,將之前挑中簪子呈給李玉嫻看:“你彆看它價格便宜,但是我看了很久的!黑檀木,而且這個造型就很簡樸雅致,你看,像不像梅花枝?”
李玉嫻拿過她的手機滑動照片,細細打量,隨後交還給陸懷:“我甚喜歡,多謝你。”
“不客氣!”聽到李玉嫻說喜歡,陸懷更高興了,直言:“主要我不懂,也沒時間給你找,所以現在隻能給你買個便宜的,以後等空了,我再好好研究,給你買個貴的。”
“你...為何要送我,我...從家中帶來的首飾頗多,其實也無需再多費......”
陸懷眸子微動,急道:“我是覺得你用木簪好看,你那些昂貴首飾還是收好吧,彆人要是不識貨也罷了,若是被賊人看出來了,就惦記著,那我這小小一家店,我又是個弱女子,可護不住你。”
“你確也知曉自己是弱女子,我看你膽子大得很,還以為你是有什麼絕世神功傍身呢。”李玉嫻輕輕哼笑,聽著像是戲謔。
陸懷則麵露疑惑,有些不太明白她想表達的意思。
“無事,我繼續做功課了,還是謝謝你的簪子,我很期待。”
感覺李玉嫻是有些趕人的意思了,陸懷哦哦點頭,然後起身回去自己那邊的躺椅玩手機,一邊玩一邊還不自禁在琢磨李玉嫻剛剛話裡的意思。
不多久,她突然跳了起來:“李玉嫻。”
正在寫字的李玉嫻停下裡,偏首看她:“嗯?”
“你是不是擔心我,所以想下樓來陪我?”
李玉嫻微微一笑,並不作答。
“是不是嘛,是不是怕我夜裡一個人接待客人不放心,所以特意下來陪我的~”理解並確定了李玉嫻有這層意思後,陸懷開心地語氣裡都帶了撒嬌:“你真好呀,就是忒不實誠,陪我就陪我,還這麼假模假勢地說要下來做功課~”
“做功課是一,陪你是二,兩全其美。”李玉嫻不看她,手中的筆繼續動了起來。
“原來我隻是二啊......”
“就那麼在意自己是一還是二?”
像是在逗孩子一般,李玉嫻一邊與她逗趣,一邊自己手中的事,隻是這與陸懷攀談開始,習字冊上的字就不如之前的端正仔細了。
“那我當然是想要做一咯。”
“你說你是一那便是一,在我這裡是沒有分彆的。”
“那怎麼沒有分彆,難道在你這裡就沒有輕重緩急嗎,陪我和寫字一樣重要?”
也不知為何,在這個問題上,陸懷較起了真,李玉嫻不由歎笑,反問:“那你想要做那個在我心裡更重要的人?”
陸懷愣了愣,一時覺得這個問題有些......矯情了。
可既然人家問了,那又有誰願意做那個不重要的人呢?
於是陸懷理所當然道:“嗯,我想做。”
李玉嫻筆一頓。
“你早已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