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本來想搖頭的,但是看到朱元迎試探的表情,突然覺得這可能是一個不錯的說法,他安順著朱元迎的話說下去:“就是不想學了,想加入你們學渣陣營,怎麼?你們不歡迎?”
他特意把自己和朱元迎說成同一種人,他本來以為這樣的話朱元迎就不會怎麼說,但是朱元迎幾乎是立刻就耷拉下臉:“歡迎什麼歡迎?你不知道現在什麼時候了嗎?現在是高三,如果你是之前想這樣玩都沒問題,但是高三是什麼時候?你這樣玩脫了的話怎麼辦?”
江眠倒是不知道朱元迎還有這樣的覺悟,畢竟朱元迎的不靠譜不是短時間的,就算是大學畢業之後江眠也能從他們少數的聯係裡麵看出朱元迎不靠譜的那一麵。
“你趕緊好好學,彆這樣瞎搞。”
朱元迎這番話甚至沒有提作業的事情,話裡話外都是對他的關心。
這倒是讓江眠想起了朱元迎上輩子最後考了一所還算不錯的一本,雖然是踩線進去的,但是總歸是有那個實力的。
朱元迎才是那個高中三年看起來都是正經學渣,結果最後一鳴驚人的那個。
所以剛才江眠說自己加入他們學渣的陣營其實還有些不對,畢竟朱元迎不是那個真的學渣。但是自己現在是貨真價實的學渣了。
朱元迎也不知道江眠到底聽進去了沒有,剛好有人找他打球,他又看了江眠好幾眼,還是決定去打球。
江眠回到教室,於桅又背對著他在睡覺。
江眠坐下,於桅被吵醒了,抬頭看他。
可能是因為時間太短了,其實於桅也沒有睡著,就是趴著休息了一會兒。
江眠是盯著他的:“你的水平真的就這樣嗎?”
於桅根本不需要反應就知道江眠說的是哪件事。他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那你呢?和我的旗鼓相當的班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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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眠自從問了那個問題之後,於桅好幾天都沒理他。但是他還是在於桅身邊湊來湊去的。
聽課開始慢慢聽懂了,他的學習能力很強,一個題型聽了一遍其實差不多就懂了。而高中應試的題型其實翻來覆去就是那麼一些。
就算是工作之後他也需要大量的學習,這樣的工作方式保持了他的邏輯思維不至於被其他事情磨得絲毫不剩。所以再把隻是撿起來其實還挺容易的。
他這幾天學習方麵是突飛猛進了,但是對於於桅那些秘密的探索確是停滯不前好久了。
他決定趁著今天放學的時候去於桅之前的學校看看。
他已經知道於桅之前的學校是哪裡了。兩所擅長競賽的學校一排查,找人一問就能知道的事,也不是很難。
他花了兩百塊錢約了一個於桅之前學校的學弟出來,那個學弟在□□上說自己還是很了解於桅的,據說以前和於桅在同一個班呆過,後來留級了。
他們約在了兩個學校中間的一個咖啡館,江眠到了的時候已經有一個看起來機靈狡猾的男的坐在他們約好的位置上了。
“江眠!這裡!”那男的一看到他就伸出手打招呼,要不是江眠確定自己之前沒見過他,這樣熱情還以為他們之前認識呢。
江眠走過去,問:“你是奧特之母?”
奧特之母應該是對麵男生的網名,那男生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我叫孫權,就是你知道的那個三國的孫權。”
江眠點頭,也做了一個自我介紹:“我是江眠。”
“我知道你。”
“我們之前見過嗎?”江眠到不知道自己怎麼又被人知道了。
孫權搖頭:“我們沒見過,但是你太出名了,三中的帥哥學霸,我們班的女孩子手裡很多你的照片。”
江眠倒是沒想到自己是以這樣的方式出名的。
言歸正傳,江眠問回了關於於桅的一些話題。
“他嗎?他才進我們高中的時候還挺出名的,不過不是你這種正向出名。”
江眠眉頭皺起,感覺到接下來對方要說的事情可能不是什麼小事情:“他爸爸是殺人犯,他本身進我們高中就是不正規的手段,他初中的時候成績特彆差,在藝校的文化班墊底的那種存在。他們老師都以為他畢業的時候要去修車輪,但是他竟然考上了我們高中,還是競賽班。你知道我們學校的競賽班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幾乎是進去就是穩的一本。”
這段話的信息含量過於大,江眠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的衣服被一個人粗暴的扯了一下,他反應過來向後看,就看到於桅一臉陰沉地站在他後麵。
江眠暗叫壞了,對麵那個人也好像怕極了,頭都沒敢抬一下。
“你在這裡做什麼?”於桅問江眠。
但是江眠不敢回答,看來下次如果再做這種接頭的事情還要更加隱秘一點,被抓住真的就完蛋了。
“你彆生氣。”江眠腦子裡想到的隻有這句話。他不確定於桅有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所以也不敢編一些理由來搪塞於桅,隻好先讓他消消火氣,之後再好好安撫。
於桅放下江眠的衣領,站在江眠麵前:“江眠,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讓你覺得你做什麼都可以。”
他的語氣很平靜,但是江眠知道這才是自己真的觸碰到了他的底線的樣子。
江眠也不敢抬頭看。
這件事本來就是他的不對,私自窺探於桅之前的那些事。這些事從於桅口中說出來和他從彆人口中問出來根本就是兩個性質,江眠都在猜測自己在於桅心裡到底是死刑還是死緩。
“你說說,你問出了什麼事?”
江眠不敢說。於桅不緊不慢地看向孫權:“那你說說,你說了些什麼事?”
孫權哪裡敢說話,一個勁說對不起。於桅知道為難孫權沒什麼意思,江眠才是那個想知道他過去的人。
於桅見兩個人都不說話,自己說,“讓我猜一下,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那些事,我爸以前是殺人犯?還有什麼?我中考作弊?”
這種事從彆人那裡聽到和於桅親口說出來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江眠之前隻感覺怎麼會這麼複雜,但是聽於桅自己說完,隻會心疼於桅。
他還不知道這些事的真假,但是這些事無論真假就像山一樣壓在於桅身上,一刻也不得喘息。
如果是真的,父輩犯的錯為什麼於桅要承擔這個責任;如果是假的,那背負了這麼多罵名的於桅,又是怎麼熬過來的。
“那你是怎麼想的?你也和他們一樣,覺得我惡心,覺得我有罪嗎?”於桅問江眠。
江眠搖頭,他想你開口說話,但是於桅沒有給他機會。
“我不想聽你怎麼說,江眠,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彆去探究我,行嗎?”
江眠不得不答應,就算他覺得隻要查清楚,或許於桅就不用再背負這些生活。但是於桅好像真的很不想他了解任何有關他過去的事情。江眠隻能選擇尊重於桅的想法。
孫權看於桅沒有再繼續追究下去的想法,趁機溜了,還留給江眠一個加油的表情。
於桅沒有管江眠,背著書包走了出去。江眠馬上收拾東西跟在後麵。
“我答應你,我自己不去了解了。”江眠本來想說等有一天你自己告訴我。但是看著於桅麵色不愉,還是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