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於桅就收斂得多,吃到差不多就停下來看著朱元迎。
朱元迎還有點不好意思:“你們兩個會不會太客氣了,看著我吃怪不好意思的。”邊說還邊在啃一個龍蝦。
江眠眉頭抽了抽:“你吃你的,彆說話。”
朱元迎還是忍不住說了句:“該喝點酒的,喝了酒你們兩個說不定就話多了。”
於桅皺眉,反駁朱元迎:“江眠還不能喝酒。”
朱元迎也不甘示弱:“現在就是規矩多,我小時候我爺爺用筷子蘸白酒喂我都沒事。”
於桅不想爭論,倒是江眠說了句:“有沒有可能,就是小時候喝了白酒現在才不聰明的哈哈。”
朱元迎聽到他說瞬間覺得龍蝦都不香了:“好你個老江,胳膊肘往外拐。”說完還自顧自補充了一句:“算了算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吃到後麵,江眠最開始預定的蛋糕也送過來了,看到蛋糕的時候朱元迎還狠狠吐槽了一句自己已經沒有胃容量來吃這個蛋糕了。
蛋糕本來就不大,隻是一個六寸的,就算隻有江眠和於桅兩個人其實也解決的了。
蠟燭被點燃的那個瞬間江眠才有種自己長大一歲的感覺。
他雙手合十,許了個願望,然後吹滅蠟燭,便正式跨過十六歲,來到了十七歲。
這頓飯吃到最後大家氣氛都還不錯。或者說有朱元迎在其實氣氛差不到哪裡去。
就算江眠知道其實朱元迎不太喜歡於桅。但是朱元迎總會給他麵子。他就是那種看著不太聰明,但是人情世故這方麵拿捏得剛剛好的那種類型。
朱元迎吃完飯就挺著肚子去了補習班,江眠帶著於桅去了冰場。
他原本以為於桅是不會滑冰的,但是沒想到於桅上冰的時候比他熟練多了。
他還在適應冰刀的時候於桅已經一圈一圈滑走了。想“顯擺”一下自己的江眠計劃又一次失敗了。
最後還是於桅看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帶著他滑了兩圈他才找到感覺。
才開的冰場上沒幾個人,他們倆就這樣一圈一圈滑著。
“你會滑冰對吧。”江眠問於桅。
於桅稍微慢了下來,停在了江眠能夠不用吼就能與他說話的距離,然後回答:“小時候學過。”
“誰教你的啊,你滑得真不錯。”
於桅好久沒會說話,就在江眠以為於桅是沒聽到自己的問題的時候於桅突然說話了:“我爸教我的,他是北方人,從小就會。”
這還是江眠第一次聽到於桅說自己的家人,他趕緊乘勝追擊:“那真好,我小時候我爸媽都很忙,不像叔叔會帶你出來玩。”
於桅臉上神情柔和下來,說:“我小時候我爸也很忙,但是我那個時候很嬌氣,他不陪我我就哭,然後後來他就經常上夜班,就是為了白天有時間陪我玩。”
“你嬌氣?”江眠有些不可置信,畢竟於桅現在這樣子看起來心比石頭還硬,想不到他還有嬌氣的時候。
於桅估計心情不錯,江眠問的每一個問題都回答了:“很小的時候了,那個時候不懂事,就喜歡纏著我爸。”
江眠感概:“真好,叔叔一定也很寵你。”
於桅想了想,像是在回憶裡翻找著什麼,然後對江眠說:“我還在我媽肚子裡的時候我爸以為我是女孩子,恰巧那個時候梔子花開的很好,就想我叫於梔,給我買了很多粉色的小衣服。結果我最後是男孩子,上戶口的時候我爸就給我改成了梔很像的桅當作我的名字。名字可以改,但是衣服買都買了,不穿就浪費了,我小時候就一直穿粉色的衣服。三歲之前都一直被當成女孩子。”
江眠是怎麼也想象不到於桅穿粉色衣服的樣子,笑得有些岔氣,還不忘問一句:“有照片嗎,我好想看看。”
於桅轉頭看了一眼他,眼裡劃過一絲悲傷,很輕地說了一句:“沒了,老房子起了大火,什麼都燒沒了”
江眠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就隨便問了一個問題,就問到了這種傷心事。他連忙斂住自己的笑容,小聲道歉:“對不起啊。”
“你有什麼好道歉的,你又不知道。”於桅心情好像格外好,根本就沒有生氣的樣子。
兩個人之後又聊了一些江眠小時候的事。
江眠的小時候過得很無聊,按理說這樣的童年事養成不了江眠如今這種性格的。
他小時候家裡人很忙,所以從小就獨立得不像話,六歲的時候在媽媽回來沒吃東西的時候就能去廚房踩著小板凳給她下麵吃。
小學的時候,又上了很多課外班,他開始慢慢不愛說話。
小學畢業的時候他媽媽還以為他是自閉症,一個暑假沒有出去玩,就關在房間裡麵預習初中的知識。甚至帶他去看了心理醫生。
後來他們公司更忙,他爸媽就更沒時間去注意他怎麼樣了。
這些都是江眠說給於桅聽的。
後來進入社會的時候,他就決定自己以後不要孩子,因為他決定他越來越能理解父母為什麼那麼忙,就說明如果以後他成為了父母他也會變成那樣的父母。
當然,這一段江眠沒有說給於桅聽。
他們滑到了晚飯時間,江眠提議帶於桅去吃晚飯,兩個人才從冰場出來。
晚飯去吃的火鍋。
江眠就發現比起海鮮,於桅明顯對這種熱騰騰的食物更有好感,吃得比中午多多了。
兩個人在火鍋店邊聊天邊吃飯,好不愜意。
但是江眠不能吃辣,雖然點的是鴛鴦鍋。江眠秉持著吃火鍋誰吃清湯的理念,筷子就沒有染指清湯鍋幾下。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江眠就開始胃疼。
但是看著於桅吃得很認真的樣子,江眠也忍著痛陪著於桅吃。
等走出火鍋店的時候於桅才注意到江眠的手一直捂著肚子。
“你肚子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