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管那麼多啊男朋友?”江眠問他:“你是我男朋友還是我爸爸啊。”
於桅臉一下有些紅:“瞎叫什麼?”
江眠一下子來了興趣,坐直了身板,看著他說:“不會吧?你還有這樣的愛好?”
江眠開了一個玩笑,於桅的臉就紅成了那樣,要是有一天自己真叫他爸爸,他還不得原地爆炸。
於桅羞憤地說:“我沒有那樣想,我臉紅是因為你叫我男朋友!”
“那我叫你爸爸你不會臉紅嗎?”
“你叫這個做什麼?”於桅第一次覺得江眠是個不太穩重的人。
“喜歡啊?”江眠這會兒什麼話都在往外說,就是想看看一向正經的於桅會怎麼應對。
於桅沉默了一會兒,但是也就一會兒,然後突然抬眼,說:“好,你喜歡叫的話有機會我讓你叫到夠。”
江眠愣了下,然後氣焰一下子就弱了下去,找補道:“我就是開玩笑的哈哈。”
惹誰不好?要惹於桅。江眠暗自懊惱。
他現在看起來確實是一個乖乖狗了,但是江眠能不知道他本性是什麼嗎?
一個能把自己人生糟蹋成那樣的人,一個把打架當成是家常便飯的人,怎麼可能是什麼乖狗狗?要一定有一個品種的話,那也是瘋狗。
“我可沒當你開玩笑。”於桅嚇唬他。
沒想到江眠真的被嚇到了,幾乎是很快就站起身來跑出去了,還煞有介事的說:“我去買單!”
於桅笑了笑,江眠就是那種明明自己挺慫的,但是就是喜歡去招惹彆人,但是真的把彆人招惹到了呢?他又收回自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開始透露出自己慫的本質。
於桅跟在他後麵走出了飯店。
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但是街上人還是很多。
於桅本來想拉江眠的手的,但是人實在是太多了,江眠有意無意地避開了他的手。於桅也就沒有再嘗試了。
人太多了於桅都不敢直接拉上江眠的手,又怎麼能要求江眠在這種人多的環境下勇敢不逃避呢?
兩個人肩並肩走到了酒店門口。
江眠用自己的小拇指碰了下於桅的手背。
於桅自然了然江眠的意思,手馬上反握住江眠的手。
“我們就回去了嗎?”江眠睡了一天,回去了其實也睡不著,他想於桅也是這樣的。
“那你還想玩嗎?”
江眠有些想,但是他更想現在這樣,於桅能牽著他的手。
“出去就不能牽手了。”江眠說著又把牽著的於桅的手握了一下。
於桅知道江眠想的是什麼,又想要牽著手,又想要出去玩。
就是那種追求刺激,但是不能貫徹到底的典型。
“那你怕嗎?”於桅問江眠。
江眠其實是怕的,可能真的是因為他的人生向來是順風順水的,他想象不到要是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他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他看著於桅試探的眼光,反問了一句於桅:“那你呢?你怕嗎?”
於桅點頭。
“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呢?”江眠開玩笑地說。
“我怕的東西其實有很多。”
“那你敢不敢呢?”
於桅點頭:“嗯。”
“那我們去逛逛吧,這會兒的海南應該很熱鬨。”
兩個人向著有燈光的地方走過去,手還牽在一起。
江眠和於桅都清楚地感受到了對方手裡的汗。
怎麼不緊張啊?兩個人都緊張得要死。
越往前走人越多,大部分不會關注到他們,隻有少部分人會向他們頭來目光。
江眠不敢去分析那是什麼樣的目光。
可能和上回音樂節上的那種目光一樣,是尊重的目光,可能是那種他們最怕的,審判的目光。
他低著頭,什麼都不敢看。
於桅注意到他的異樣,想要放開他的手。
但是他才鬆開一點,就又被江眠狠狠握住。
江眠始終沒有抬頭,卻在問他:“你鬆開乾什麼?”
“這裡人多了。”
“你不是說你敢嗎?”
江眠見於桅沒有說話,安撫道:“我沒什麼事,但是我不鬆手你也彆想鬆手。”
於桅的手被江眠緊緊握住,連頭都不敢抬的人,用自己笨拙的勇敢去證明自己“敢”這件事。
於桅其實不需要江眠去證明些什麼,但是如果江眠一定要證明他是愛自己的。那於桅會更愛江眠。
江眠感受到了於桅回握的力量。
覺得看一直盯著他們的那種異樣的目光也沒有了。
他悄悄抬起來一點頭,發現其實沒有人看著他們。
就算看一眼他們,也會很快移開目光。
這個社會沒他想的那麼不接受同性戀。江眠想。
他轉頭看了一眼於桅,發現於桅其實也在看他。
於桅問他:“你現在還怕嗎?”
江眠搖搖頭,嘴硬著說:“我就一直沒怕過。”而且就算我怕,我也不會放開你的手。
後麵這句話江眠沒有說出來,但是他想於桅應該會明白。
於桅沒有再說什麼,兩個人拉著手一頭紮進了擁擠的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