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還算是比較清閒,江眠踏實上學,晚上放學就陪著於桅一起去看老頭。
於桅就比較忙了,主要他一般是醫院學校兩邊跑,還要給江眠做早飯,有時候還要做宵夜。所以他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來。
江眠心疼他,就說以後不用他做早飯和宵夜了,他可以出去吃或者點外賣。
然後直接被於桅拒絕了。
所以江眠幾乎是懷著愧疚的心理吃著於桅給他準備的早飯和宵夜,他沒什麼能做的,隻好把精力全部發泄在學習上。
就這樣不知不覺之間,時間就來到了三月末。
馬上就要到四月,他們也隻還有一次三模考試,之後就等著高考了。
江眠在幾次小測中以一種驚人的分差穩穩坐在了第一的寶座上,他倒是不擔心這次考試的成績。但是隨著高考越來越近,他開始擔心上輩子的事會不會再次發生。
所以隨著四月的接近,他幾乎是越來越焦慮。於桅還是頻繁請假去醫院,但是江眠的消息幾乎是每小時都會發一條消息給於桅。要是於桅因為忙或者其他原因沒有及時回消息,江眠就會一直打電話,到於桅接了為止。
於桅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江眠會那麼焦慮,他以為隻是因為江眠高三壓力太大了。他隻是儘力配合江眠,儘量回複他的每一條消息。
這種緊繃的氣氛在一個下午徹底失控——於桅沒有回江眠的消息,也沒有接江眠的電話,而且是一整個下午都是這樣。
江眠在最開始的不安演變成發瘋之後,翹掉了下午的最後一節課,趕往了醫院。
按照之前的經驗,這個時候於桅應該在醫院陪老頭做檢查。
老頭最近的檢查結果已經好了不少,雖然沒有達到預期,但是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
今天下午應該是最後一次檢查了,然後一周後準備手術。
江眠趕到醫院的時候手機已經被廖老大打爆了。
廖老大應該已經知道了他翹課這件事,所以才一直打電話找他。
江眠看著一通通未接電話有些煩,但是又不好直接關機,他怕一會兒於桅打過來。
病房門開著,老頭躺在床上玩貪吃蛇,倒是和平時一樣。
“徐爺爺?”江眠喊了一聲老頭。
老頭轉過頭看見江眠,有些疑惑地問:“你們今天這麼早就放學了?”因為平時江眠都是放學了來看看他。
江眠搖搖頭,“我翹課來的。”他倒是沒打算騙老頭,自從知道老頭和廖老大的關係之後他就知道什麼事廖老大知道了老頭差不多也知道了。
“你怎麼翹課啊?”
“於桅一直不接電話,他現在在這嗎?”
“他今天中午的時候手機壞了,我就說讓他回去換一個,不過他剛剛才回去,現在大概在家。”老頭一番話讓江眠放心不少,至少是有理由所以不接電話的。
“他家?”江眠知道於桅應該還有個住處,就是他從江眠家搬出去之後住的地方。但是一直不知道在哪。
“就是雨普網吧。”
江眠一頭霧水,“雨普網吧?他之前是住在那裡,但他不是搬出去了嗎?”
江眠可還記得他自己在雨普網吧門口撿到於桅的場景。
“他之前是搬出去過一段時間,現在搬回來了呀。”老頭說完才發覺他有些失言了,江眠的那個狀態就說明於桅根本沒有給他提過自己又搬回雨普網吧的事情。
這下全給他暴露出去了。
江眠看見老頭低下頭沒說什麼了,也沒繼續在病房呆下去。囑咐老頭好好休息之後就走了。坐上車去了好久都沒去過的雨普網吧。
把於桅從雨普網吧領走的時候江眠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還會來這裡找於桅。
江眠坐在車上的時候翻出了於桅才搬走的時候發給他的所謂的“房間”照片,這時候才發現這個房間的大小和布局其實和之前驚鴻一瞥中的於桅房間差不多。
應該就是他那個同事的房間。
竟然還用這個照片騙他,說自己找到彆的住處了?
那既然沒找到住處,又為什麼那麼急切地想要搬走?
他想了想於桅要搬走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想到了王剛,於桅走之前去了一趟王剛那裡。
江眠幾乎是沒有一絲猶豫就撥通了王剛的電話。
“喂?”王剛的聲音有些啞,聽起哎疲憊得很。
“王哥,於桅之前去你那裡你們到底說了什麼?”江眠直奔主題地問。
王剛還有些懵,他最近在準備唱片的事情,經常晝夜顛倒,這個時候他才醒,之前熬了兩個晚上了。
腦子還不大清醒就接了江眠的電話,江眠還問的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什麼時候於桅來我這裡了的?”
“去年啊!冬天的時候!”
王剛有些無語,“這都多久,你現在問我?我有你那個記性我才記得到好不好?”
“你幫我想想嘛,那時候於桅去過你那裡回來之後就從我家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