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病房裡很亂,但是大家默……(1 / 2)

病房裡很亂,但是大家默契的都沒有說話。

江眠站到了病房門外,然後他看到同樣站在門外麵的廖老大。

廖老大的表情麻木,雙手微微顫抖,手上還全是血。

他們倆沉默地站在外麵不敢進去,雖然沒人說,但是他們都知道對方是不敢進去。

和勇氣無關,隻是他們兩個儘了全力趕過來還沒有阻止悲劇發生,難免會有些膽怯。

是不是我再做好一點,我再快一點,這一切就不用發生了。

廖老大過了好久才說了一句:“我差一點就可以接住那把刀的。”

差一點,又是差一點。

為什麼所有遺憾的最初,都是差一點。差一點就可以圓滿了不是嗎?

就差兩天,於桅就可以去麵試,他大概率可以得到a大的保送機會;就差一分鐘,他就可以趕在於桅進電梯之前攔住他,在頂樓攔住他他就不會有接觸黃麗的機會;什麼都就差一點,什麼都得不到圓滿。

“不是差一點,結局千差萬彆的情況下,那一點就是全部。”江眠說。

兩輩子了,他還是沒改變這個結局。

那些他以為他一輩子都想不起的記憶都出現在了腦海之中,在他看到黃麗身上的血的那一刻。

上輩子的於桅,也被黃麗找到了,在雨普網吧門口。沒有保送,爺爺也沒有住院,黃麗把刀對準了江眠,威脅於桅和自己回去,於桅就把刀插進了黃麗的胸裡。

他站在一片鮮血中抽了根煙,然後看向旁邊嚇傻了的江眠,說了句:“你彆等我了。”

最後的最後,警車踩著最後一絲夕陽的餘光,帶走了江眠上輩子唯一愛過的人。

江眠突然就發現了,他就算改變了很多,但是最後的結局都沒有改變。好像真的就是命定了一般,該發生的總會發生。

明明這隻是普通的一天,於桅送自己上學,還讓他晚上來醫院找他。

這是他們那麼多日常中的一天。

走廊的儘頭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一群穿警服的人從那邊走出來。

他們所有人都要進警局裡去一場,然後最後出來的隻有江眠和廖老大。

江眠出來的時候給他媽媽打了個電話,因為這件事本來和他關係不大,所以隻是簡單做了一個筆錄,他爸媽並不知情。

他出來的時候正是夕陽,是上輩子於桅被警察帶走的那個時間段。

“喂?眠眠?”

聽到媽媽的聲音,江眠一時間有些覺得自己簡直太累了,一點也撐不住了,要是媽媽在這就好了,他就能躺在媽媽的懷裡,好好睡一覺。

但是他不能,目前什麼事情都還沒解決,老頭生死不明,黃麗也是。於桅關在裡麵出不來,廖老大並不能顧上全部的事情。

“媽媽,您能幫我一個忙嗎?”江眠從小到大幾乎沒這麼和他媽媽說過話。

所以他媽媽愣了很久,才問了一句:“什麼忙?”

“您能幫我找最好的律師嗎?”

“你找律師是有什麼事嗎?眠眠!到底發生了什麼?”江眠媽媽聽到律師之後發覺這件事有些不對勁,嚴肅地問江眠。

“媽媽,您知道我前段時間談戀愛了嗎?”江眠突然問他媽媽。

江眠女士本來想說自己不知道的,但是江眠一句話就把她的話堵在了嘴裡,“您肯定知道的,我帶他見過您,您還誇他餃子包得好。”

江眠媽媽沒有說話,她感覺到了自己兒子的情緒好像有些不太對,需要一個地方發泄。

“他是我喜歡的人,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喜歡上人家了,今年過年我騙您我在家過年,其實我和他去海南過的年。”

“海南真的很暖和,他還給我套了小汽車,我們那個時候牽著手逛街的時候都沒人說我們是變態。”

江眠媽媽歎了口氣說:“我兒子本來就不是變態,喜歡上了一個人而已,沒有什麼對錯。”

“是啊,我也覺得。”

江眠又說了一些事,比如一起養的多肉,他媽媽上回回來話誇他說養得很好,比如於桅成績很好,考了省一,馬上就可以保送a大了。

“他是個很好的人。”江眠總結,

江眠媽媽沒有回應他這些,而是直接問:“那他現在怎麼呢?”

她真的是個很敏銳的人,幾乎是立刻就猜出來了是於桅出什麼事了,江眠才給自己打的這個電話。

“過失殺人......未遂。”

電話那頭的江眠媽媽不說話了,江眠也沒有說話。

電流傳播兩個人的呼吸聲到對方的耳朵裡麵,雙方都在等對方先說話。

“江眠,這件事不小。”江眠媽媽的語氣很冷靜,也沒有指責江眠。

江眠知道隻要他媽媽開口,就說明這件事有希望。

“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考量這到底是不是一個值得交往的人,媽媽能幫你這一次,但是也隻幫你這一次。”江眠媽媽對自己兒子還是狠不下心來。

但是她的崽崽是那麼乖巧的一個人,從小到大沒什麼事情麻煩他們了的,不能因為喜歡上了誰就把自己傷得遍體鱗傷,。

她無權評判於桅的對錯,但是她不能放任江眠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