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張海海提前下班去接的江……(2 / 2)

江眠媽媽一個人弄江眠去醫院肯定要花很多時間,但是有於桅的幫忙,就要快很多了,所以她選擇求助,而不是自己一個人硬抗。

於桅愣了一下:“他不能喝酒?他今天喝酒之前怎麼沒說?”

於桅一邊問著,一邊把江眠從扶著變成橫抱,江眠媽媽則跑到街道上趕車。

萬幸的是,剛好有一輛車從一旁經過,他們上車之後於桅本來想讓司機直接去三院的,但是江眠媽媽卻提前開口,“師傅,去四院。”

於桅有些疑惑為什麼去四院,四院不是一個治療精神方麵疾病的醫院嗎?但是這是人家媽媽開口說的,於桅也不好多說什麼。

一路上都很安靜,都是要到的時候,江眠媽媽才突然又開口。

“小於是吧,阿姨好多年沒見過你了。”於桅不知道江眠媽媽為什麼突然開口和他搭話,但是還是應下了。

“阿姨能不能求求你一件事啊。”

“阿姨您言重了,我知道我當年那件事是您找的律師,您對我有恩,有什麼我能幫忙的事情我肯定會儘力的。”

江眠媽媽欲言又止一番,還是說出來了:“我的眠眠,他患有很嚴重的抑鬱症,雖然現在已經變成了中度抑鬱,但是他隨時都有轉向重度抑鬱的趨勢。”

江眠媽媽的一番話直接把於桅腦子整蒙了。

抑鬱症?中度?重度?這些詞好像都和於桅記憶裡的江眠是不搭邊的,於桅記憶力的江眠雖然算不上一個特彆開朗的少年,但是至少還是挺古靈精怪的。

但是這些詞莫名又和今天於桅見到的這個江眠很搭,甚至如果用抑鬱解釋江眠如今的狀態,甚至比病弱更加貼切。

原來他是抑鬱了?他怎麼會抑鬱?學習壓力太大,工作壓力太大?還是什麼其他原因。

於桅腦子中跳出了王剛前些時候給他打電話說的那句話,江眠過得有些不好。

原來就是這個原因?為什麼王剛沒提過江眠抑鬱了呢?他又是什麼時候抑鬱的呢?

於桅腦子裡全是問題,但是他還是禮貌地聽江眠愛媽媽把話說完了。

“所以阿姨懇求你,不要再出現在江眠麵前了。”江眠媽媽好像再也壓抑不住自己這麼些年的委屈,眼淚跟著不要錢似的往外落,“他本來都要好了,他本來都要好了。”

江眠媽媽一直在喃喃這句話。

於桅心裡一空,他在想江眠抑鬱為什麼自己不能出現在他麵前?江眠抑鬱是因為他嗎?這一切和他有什麼關係?

這些疑惑還沒得到解答,四院到了,於桅又抱起江眠,江眠媽媽在前麵帶路,她熟門熟路地把江眠送進去檢查。

於桅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四院除了治療精神疾病,還提供了基礎檢查。

江眠媽媽走進了一個醫生地辦公室,於桅本來該呆在門外等著,但是想著心中那麼多疑惑,他就這樣跟著進去。

醫生和江眠媽媽都看了他一眼。

“這是?”醫生問。

江眠媽媽神情晦澀,“小於。”

醫生一副了然的樣子,於桅更加疑惑了,為什麼這個醫生會認識自己?難道江眠生病真的和他有關?

“他今天是為什麼喝酒?”

江眠媽媽把目光投向於桅,意思是讓於桅來回答這個問題。

於桅想了想,說:“他是我同事今天帶過來聚餐的朋友,我們都有喝酒,他沒有說自己不能喝酒我們就沒管他喝不喝。”

醫生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那這次等他醒了之後看情況,情況不好的話就繼續住院,家屬要有心理準備啊。”

於桅聽到這個話,覺得很耳熟。

他爺爺做胃癌手術的時候,醫生也對他說他要有心理準備,是因為手術具有一定風險。

江眠就喝了一點酒,怎麼就到了要做好心理準備的程度?

於桅不理解,他就問醫生:“醫生,他是什麼原因不能喝酒?是酒精過敏還是說藥物原因?”

醫生看了江眠媽媽一眼,江眠媽媽點點頭。

她有自己的私心,她想有人能感受到這幾年她的提心吊膽,她想要於桅愧疚,就像自己兒子被對他的愧疚折磨成這樣,但是於桅卻毫無反應。江眠媽媽都替自己兒子感到不值。

醫生緩緩開口:“是這樣的,他不能喝酒除了他胃上的原因我們不建議飲酒之外,其實還有一點就是他如果飲酒之後陷入醉酒的暈厥狀態,其實是很難喚醒的。”

“很難喚醒?”在於桅的認知裡麵,人喝酒喝暈了,等酒勁過了自然能醒過來,怎麼會醒不過來?

“江眠的求生欲本來就低於常人,所以我們在治療之中也會給家屬說儘量不要讓他陷入深睡眠環境或者就是暈厥醉酒這樣的狀態下。因為或許他沒有求生意誌就會不願醒來,然後最後形成腦死亡的狀態。”

醫生說的很明白,但是於桅卻總覺得這些話那麼刺耳,那麼難以理解。

什麼叫求生欲低?什麼叫腦死亡?江眠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這樣,多久了啊?”於桅問。

“江眠第一次來我院治療是六年多之前,是他媽媽帶他過來的,具體原因就是因為高燒不退有求死的意思,一直不配合用藥,然後從三年前開始住院,住院時期達到了軀乾化等重度抑鬱的症狀,我們其實也沒想到他竟然兩年之內就出院了,出院之後複查結果都還算穩定。”

六年多之前,三年前。

這些時間點於桅能不熟悉嗎?

江眠抑鬱的原因是什麼?六年前,三年前,除了和自己有關的事情還能有什麼?

江眠媽媽注視著於桅的一舉一動,發現他身體變得僵硬,有一種大仇得報的痛快。

於桅看見江眠媽媽的表情了,一種恨透了人的表情,他曾經也用這樣的表情看著過黃麗,看著過江眠。

於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他轉身走出醫生辦公室,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