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萬物複蘇。
陽春三月。
草長鶯飛,陽春綠柳,春蕊吐嬌,初露凝珠,處處一片好春光。
夜幕剛下,萬家燈火暖春風,A市一片熱鬨,多少躊躇滿誌,激情飽滿的年輕人懷著夢想來到這片熱土上尋夢,隻要這裡有夢就會有尋夢的人。從高空看,華麗壯觀的建築,連綿起伏的樓盤高低起伏,就像是一張鎮密的網,交織富貴與權勢的夢想與奢望。
春的氣息已經很濃了,在家裡慵懶慣了的人也已經走上工作的正常軌道了。
高瑾柔打開電視,想多了解開年基金的基本走向與大致規劃,她也好慢慢的放手融入到這一角色中去。
電視首先播的不是經濟頻道,而是新聞時事。
她沒有立刻換台,坐下來認真的看著今天的焦點新聞,內容大致是說昨天晚上從南非到中國的一架客機,遭受到氣流的影響,飛機失去控製,偏離航道,失蹤了。航空署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找到此機的軌跡,也不能確定是否已墮毀失事。
像這樣的飛機失事事件,在世界上每年都有幾蹤發生,並不奇怪。如今的國家都迅速的在發展的同時,恐怖分子也逐漸的肆虐張狂,戰爭其實從來都沒有在表麵的和平之下停歇過。
看到一半,高瑾柔就直接換台了,她不太適應這種被影響的心情,心裡有一種莫名的苦澀,世事無常,生命很脆弱也很堅強,說沒了就沒了。她已經很害怕麵對死亡了,生離死彆在她的腦海裡有著揮之不去的陰影,那是一種沉入黑暗穀底的絕望,令人窒息,徹骨冰涼的煎熬。
她不想記起什麼......
從而也忽略這是從南非飛回來的。
她沒有馬上回沈銳陽的公寓,那裡那人身上應該都帶著紀晴的氣息,她調試不過來。
沈銳陽打過電話來,她說自己去了趟外地剛回來很累,就回自己家了。
客廳裡的燈一直亮著,電視也一直開著,高瑾柔卷縮在沙發裡,沉沉的睡去直到天亮。
一晚上固定的睡姿讓她早上起來身子像被車子展著過了一遍的酸疼,站在洗刷台前,看著鏡子裡標準的瓜子臉,腦子裡快速的閃過一個畫像,藍天池像個阿嬤一樣的拉著迷糊不清的她,說:“來,少爺領你去洗臉。”那天她還誤以藍天池是個偽君子呢,結果跟他道歉時還被他奚落了一番。高瑾柔拍了拍鏡子麵前的臉,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像一個單純,傻裡傻氣的女人。
沈銳陽的公司還是那樣的井然有序,隨著他的人一樣深沉,空氣中夾雜著些微的冷漠與壓抑。
年前公司的緊張的財務危機一度拖慢了各項目的進程,年後士氣高昂的同事們仿佛忘記了這件不太愉快的事情,精神狀態良好。
中午,高瑾柔打算收拾東西去午餐時,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顯示,沈銳陽如果找她一般都會打她辦公室的座機,不會真接拔她的手機的。
是個陌生號碼。
“----喂,你好!”
“你能騰出個時間出來一下嗎?我就在你公司樓下門口。”對方一接通手機就直接拋出目的,好像非常確定對方就是自己的要找的人。口氣裡中稍帶著壓抑的憤怒。
“請問你是誰?”高瑾柔愣了一下,懷疑對方找錯人了,她並不覺得自己有認識這麼一號人物。
一點禮貌都沒有,說話還這麼衝。
“你出來就知道了。”對方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一句話說完就掛上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