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圍 這般的人,便是背影也好看。……(1 / 2)

無憂渡 Dalove 4078 字 9個月前

“住手!”

眾人手中動作皆是一頓,下意識看向來人。

蘇娮快速將匕首藏至袖間,並沒有人看到這長袖下有一把足以要人性命的物件。

蘇娮同樣看向來人,隻是這一看,她的眸光便生生停頓住。

原來是他!

今日的周知斐隻穿了件石青色長袍,頭發用一根木簪挽了,極是簡潔。

那身衣裳的顏色瞧著有些發白,許是漿洗次數多了。

綰綰見他手中拿著一個藥包,應當是從藥鋪中抓藥出來,剛好路過這裡。

他的出現,讓她莫名地心安。

周知斐這時注意到她,頷首問了禮,方朝那為首的中年男子道:“依臨天國律法,當街尋釁滋事,當處以杖刑。”

那中年男子哪裡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倒是氣急敗壞,聲音抬得老高,“你是誰啊你,竟敢管老子的閒事!”

周知斐淡淡看著他,眸光堅定,背脊挺拔如寒鬆,“閣下不需要知道在下是誰。”

“隻望閣下退一步,切莫知法犯法,若驚動了順天府,就得不償失了。”

中年男子輕蔑地掃了他一眼,卻諷笑起來:“官府?官府又能奈我何?”

周知斐見他這般執迷不悟,隻道:“實不相瞞,方才在下看到有人前去報官了。”

“你!”中年男子怒極,不由分說上前一步便揪住了周知斐的衣領,掄起拳朝他的臉頰狠狠摜過去,不留一分餘地。

周知斐吃痛一聲悶哼,還未從疼痛中緩過勁兒,緊接著胸口處便傳來一陣悶疼,整個人控製不住朝一旁的架子上倒去。

木架受不住突如其來的撞擊應聲倒下,“哐哐啷啷”碎了不少瓷瓶,妝粉撒了一地。

“周大人!”蘇娮看得心驚肉跳,急忙跑上前。

回頭見那中年男子似乎還不罷休,又要發作,蘇娮護在周知斐跟前,抬高了聲音道:“你知不知道,他可是朝廷命官。”

中年男子聞言,動作一滯,“你說什麼?”

自古民不與官鬥,當眾毆打朝廷命官可是不小的罪名。

中年男子猶豫了幾秒,卻是打算破釜沉舟,朝身後的弟兄們吩咐了一句:“趕緊,帶著這兩個小娘們,我們走!”

說罷,便上前欲拉住蘇娮,蘇娮沒想到他居然還賊心不死,暗自握緊了袖間的匕首。

隻要他敢再上前一步,她必定讓他有來無回。

隻是,就在中年男子的手快要碰到蘇娮時,一記不知從哪裡來的長鞭忽地迅疾卷上了他的脖子,中年男子呼吸一滯,雙手用力扣住鞭子卻被鞭子的力道一帶,整個人跌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一個英氣十足的聲音響起:“汝等欺男霸女的醃臢敗類,與其活在世上浪費糧餉,倒不如死了乾淨!”

隻見,離眾人不遠處,一個身穿紅楓色騎裝,梳著高馬尾的颯爽女子勒馬收了長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紅色騎裝的女子立在馬上,眉眼肆意張揚,英姿勃發,手執馬鞭指了指地上的男子,嘲諷道:“就你?也有膽子敢毆打朝廷命官?”

女子未下得馬來,是以與眾人的視線角度不太一樣,如此反增加了些許威嚴。那地上的中年男子嘴唇動了動,剛想爬起來發作一番,豈料身子板還未直起來,又一記長鞭就狠狠地鞭在他的身上。

耳邊是極具威嚴的警告:“我說過讓你起來了嗎?”

“你究竟是何人?”中年男子不甘心地大聲質問。

“告訴你也無妨。”紅衣女子將手中的鞭子收了收,調轉了馬的方向,才道:“記住了,寧遠候府,齊瑤。”

寧遠候府,齊瑤。

這個名諱一出,那地上男子頓時抖如篩糠,隻忙著跪地求饒:“小的請大小姐饒命,我回去後一定痛改前非……”

齊瑤並沒有答他,隻聽得中年男子又一聲悶哼,卻是齊瑤抬腳將他踢開,人已經奔向蘇娮,“娮娮,你有沒有事?”

“這貨敢欺負你,我一定饒不了他!”

齊瑤找來一些麻繩,將幾個人結結實實捆好,朝周知斐道:“煩請周大人看好了這群人,我去去就來。”

隻見齊瑤翻身上馬,一聲低嗬,竟是策馬而去,一抹紅楓豔景沒入街尾深處。

不消幾刻功夫,齊瑤便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十餘名官差。

隻不過那先前報官的人卻不見,但好歹順天府的官差來了,也不由分說便拘走了這一幫子地痞流氓。

那為首的捕頭自然認得周知斐,上前來看時見他眼角破了皮,嘴角也有淤青,不由驚得張大了嘴:“周大人,您沒事吧?”

因他一向敬重此人,故而這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摻不了什麼假。

周知斐朝他謝過:“我倒是無妨,隻是公務要緊。”

“那是自然,小人回去一定如實稟報上頭。”

那捕頭頷首道過禮,便押送七個男子回了順天府。

一場風波就這樣平息了。

周知斐隻覺有些微微倦意,便連頭也有些昏沉。

他低眸一看,眉頭卻是微皺。此時的他,一身衣裳沾染了地上的塵土,到底有些狼狽,不過事態緊急,個人終究是顧及不得了。

今日他本是來為老母買藥,誰知剛出了藥房,便讓他撞見這一檔子事,他豈能坐視不理?

國人一旦沒了律法約束,那麼整個國家終究會混亂不堪。

若作奸犯科之人是殺不儘的虎狼,那麼他周知斐願作那一把利刃,為弱小無辜斬儘邪惡,打開正義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