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隻好支支吾吾道:“不會有斷袖之癖吧......”
“什麼?”
一人跟著附和,“說的也不無道理,你們瞅見近幾日那個小白臉了嗎,長得眉清目秀的,真真男生女相,妖孽的緊。”
此時,稱為“小白臉”的本人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無憂:“究竟是誰在罵我?”
“怎麼回事?”案前,謝泠抬頭問她。
無憂磨墨的手一頓,低頭道:“沒什麼。”
謝泠也未再問,隻是起身步出,囑咐聞月去煮一碗薑湯。
待一番威逼利誘,令無憂喝下一碗熱辣的薑湯後,謝泠方才舒了口氣。
...
次日,謝泠調休,無憂也得了空閒出府。
她與紅妝已半月未見,現下正好去看看。
入了芳華閣,一身鵝黃衣裳的步如煙迎上來,“姑娘來了,閣主在樓上等著。”無憂點頭應了,便抬步上樓。如今她換了一副麵孔,步如煙自然認不出來。
上了頂樓,無憂進了儘頭一處房間,紅妝坐在桌前,似等了許久。
“早些日子飛鴿傳書也不見回應,便想你那位謝先生今日休沐,你該是有空。”
無憂接過紅妝遞過來的茶水,道:“就盼著這一日。”
紅妝道:“無憂,大燕國那邊來信了。”一麵說著將一個木盒子遞給她,“無憂,這是長公主給你的,未曾打開過。”
無憂接過木盒子,隻覺裡麵有什麼物什,雖不沉卻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麼些日子,長公主怎麼可能放任她。
無憂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內裡的物什慢慢浮現麵前,她緊盯著盒子,呼吸都不敢重上一分。待看清那物什,麵色卻驟然一白,手不穩盒子應聲砸落地上。
紅妝並不知道那是什麼,隻看到無憂麵色發白,失神一般看著地上,她也朝地麵看去,隻見地麵上盒子翻落,裡麵的東西也散落出來,也不是什麼信紙短箋,而是一截斷掉的無名指。那截無名指隱隱發白,已有許多時日了。
紅妝很快反應過來,擋在無憂身前,“無憂,不要看!”
她迅速將地上的斷指收拾進盒子裡,安慰她:“無憂,你聽我說,這隻是長公主素來的手段,未...未必就是你哥哥的......”
麵前的女子好似聽不到她的話,茫茫然盯著那個盒子發愣,紅妝隻能一遍遍重複,企圖說服她。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無憂與陸雲衍的感情,她怕她一時衝動做了傻事。
她抱住她說道:“無憂,你聽我說......”
“我,我不會看錯的......”她怎麼可能看錯,衍哥哥的無名指上確實有一道傷痕,那是曾經為她刻木人時傷的。
紅妝想說什麼卻被這句話堵在唇邊,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二人陷入沉默。
過了許久,無憂道:“長公主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紅妝隻能道:“我會幫你。”
無憂並沒有拒絕她,隻是她已經決定要獨自麵對一切,她不能再連累他人。
...
雅月堂內。
“回來了?”
聞月剛從外間回來,聽到這話隻道:“姑娘已經回來了。”
“隻是......”
謝泠聞言擱下茶杯,眉宇微挑,“接著說下去。”
聞月如是道:“姑娘來時看起來心情不大好。”
謝泠也不知其中因由,隻道:“這些時日,你們都不要去打擾她。”
聞月應聲退下,雅月堂內隻剩下謝泠一人。
眼看,又值中秋,不過還好,有她在身邊。
接下來三日,謝泠入宮也隻帶了聞月,隻無憂待在謝府,留了聽竹守在府內。
這三日,無憂思慮許多,除了一日三餐外,幾乎沒有出過房門。期間,誰也沒有來打擾過她。
足足盼了三日,中秋佳節已然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