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乾的?”裴遠收到消息時,整個人也是一驚,究竟什麼人竟能傷著謝泠。
聞月等人沒有答話,裴遠隻好看向榻上的謝泠。
榻上,謝泠靜靜躺著,先前昏睡了一天一夜,現下人也恢複了些體力,隻是看著還是虛弱。傷口並不怎麼深,經大夫處理包紮並無大礙,無憂到底沒有下狠手。
裴遠一見他這副喪氣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沒了老婆,可謝子焱同他打光棍這麼久,哪裡來的什麼老婆。
他早前聽聞謝泠那個心尖尖上的人回來了,如今謝泠又中了刀,這人還不許手下人追究,他早該猜到是誰乾的。
上前幾步坐下,似恨鐵不成鋼道:“我看就該一刀捅死你,一了百了!”
謝泠低低笑了一聲,蒼白的唇裹挾著幾分淡薄的冷嘲,“到底還活著。”
裴遠屏退眾人,聲音沉了些許,一番語重心長:“子焱啊子焱,你究竟還要傻到什麼時候?”
“你以為她手下留情,就是對你有意?”
“這世間女子並非......”
“夠了!”謝泠低低咳嗽了幾聲,繼續說:“裴遠,你不知道。”
裴遠如何知道他們的事,隻是不願看著他陷入泥潭,到頭來苦了自己。
“子焱,那個女子早晚會害了你。”
“我知道。”
這區區三個字,裴遠實在無法接受,一肚子的話憋了許久,到底隻能咽下肚。如今的謝子焱真真是瘋了。他相信有一天若是無憂要殺他,他也能不管不顧,好端端把脖子送上去。裴遠又氣又急,卻無可奈何,隻得傳了書信讓徐潛去勸。
左右謝子焱這兒也不缺人伺候,他待著也煩躁,便起身離去,臨走隻囑咐了聞月聽竹,務必不要讓謝子焱把自個兒給作弄死了。
那廂,徐潛接到書信,看了卻未回,彼時裴遠的生意沒有起色,整個人愈發氣悶,躲到酒樓喝了連日的悶酒,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難請動分毫。
...
無憂尋了處風水地將哥哥葬了,收拾妥帖後便同紅妝待在芳華閣,她要守著哥哥。
好不容易挨過頭七,人已經瘦了一圈,拗不過紅妝苦勸,無憂才出了房間。
大街上,熙熙攘攘,還是往日光景。
就這樣漫無目的走著,不知歸處。如今衍哥哥死了,她再也沒有什麼親人,未來也沒有什麼方向。
不知不覺步上一條小路,小路中央立著一棵大榕樹,枝乾交錯,綠葉繁茂。
這時,無憂止了步子。
不遠處,一襲石青色身影靜立。
二人也分不清誰先看到誰,隻是同一刻止了步伐。
周知斐看她似乎消瘦了些,剛想問聲好,無憂卻先一步開口:“周大人近來可好?”
周知斐淡淡一笑,每回他總是遲了一步,便答:“我很好,隻是無憂你,可是出了什麼事?”
無憂苦笑道:“好消息和壞消息,大人想聽哪一個?”
周知斐看著她道:“還是先聽那個好的吧。”
無憂麵上沒有多少喜色,緩緩道:“好消息是我今後可以做自己了,再也沒有人可以控製我的來去。”周知斐看得出來她並不開心,便沒有多話。無憂繼續說:“隻不過哥哥不在了。”
周知斐聽後稍有驚詫,實在不解好端端的兄妹相聚怎麼會變成生死兩隔,可他不忍她傷心,便沒有去問個中因由。隻是道:“無憂,你今後打算如何?”
“暫且會在京城待上一段日子,我想陪著哥哥,也好暗中調查線索。”
周知斐有些擔心她,“無憂,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隨時來找我。”
“謝謝大人。”無憂向他行了一禮,便作告辭。
周知斐看著她離開後,便回到了刑部,當即命人去查有關陸雲衍的線索。
周折了三日,總歸有了新的線索。
他一刻也不敢停留,便去了芳華閣。
“無憂,你哥哥可是與人有仇怨?”
“大人為何這樣問?”
“你隨我去一個地方就知道了。”
二人隨後來到郊外,正是無憂安葬陸雲衍的地方,隻是先前整理乾淨的墳塋,此刻不知什麼緣故被人夷為平地,墓碑斷為兩截,“陸雲衍”三個字被刀劍狠狠劃過,也不知是多大的仇。
看著眼前一幕,一股子憤懣直湧上來,無憂身子一顫,一旁的周知斐急忙扶了她一把。
“無憂,我已經命人去查了,可能破壞墓碑的人和殺害你哥哥的是同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