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死胎 阮陶一句話似平地驚雷……(2 / 2)

馬車自城南門出,又行了三裡地來到了古井村,阮陶的住處便在村東頭的那棵槐樹下。

阮陶和趙蘇一同下了車,阮陶上前打開柴門,回頭對趙蘇做了個請的手勢。

趙蘇站在門口朝裡頭打量了一番,隨後才向阮陶行了個禮,略帶猶豫的踏了進去。

見此,阮陶挑眉笑了笑,沒說什麼,關上門向趙蘇打了個招呼自顧自的進屋收拾自己要用的家夥。

趙蘇四處望了望,小院不大,抬頭是天和院外的槐樹的枝乾、低頭是未鋪青磚的泥地,有一條碎石子鋪成的路,一路從茅屋廳堂延伸至院門口。

他點了點頭,這茅屋簡陋雖簡陋,卻也乾淨。

接著,他小心翼翼的踏上那碎石子路跟在阮陶身後進到了堂屋。

一進堂屋便可看到一張供桌,上麵卻沒有供任何神仙、先人的排位,而是擺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如黃紙、朱砂、羅盤、硯台、銅鈴等物,地上布滿了黃紙、紙錢、鞋履,甚至還有一個枕頭,讓人有些無從落腳。

供桌兩邊還歪著、倒著兩張破舊的椅子,椅子上被串成一串的符篆掛滿了。

見此,趙蘇那雙笑著彎彎的雙眸終於在這一瞬間睜大了:“阮兄!你家這是遭賊了?”

“啊?沒有,隻是屋子太小、東西太多,我又喜歡把所有東西擺在我自己看得見的地方所以屋子看起來亂了些,趙兄見笑了。”阮陶拍了拍趙蘇的肩膀。

“無礙。”趙蘇臉上的笑多了幾分勉強,嘴上說著無礙卻沒朝裡再走一步。

阮陶走到供桌前,一邊挑挑揀揀,一邊笑著看著站在堂屋門口不肯進來的趙蘇道:“像趙兄這樣自幼在京中深宅大院內養著的矜貴的少爺,此次跟著長公子來上郡,想必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小的房子?”

趙蘇愣了愣,隨後開口:“從前在畫上和書上見過,你為何斷定我是跟著長公子來的?”

“你姓趙啊!”阮陶笑著,“趙在天下乃大姓,走在路上十個人撞見四個姓趙的也不奇怪。隻是趙兄你這通身的氣派哪裡像是上郡這樣的邊陲之城養出來的人?”

“我就不能是從中原或是江南一帶過來經商的?”趙蘇問道。

“你帶家眷了嗎?”阮陶打開了個白瓷瓶聞了聞,隨後將其揣進了懷裡,“定然是沒有的,若是帶了家眷來定不會剛從牢裡出來卻不急著回家,反倒跟著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方士瞎跑,四處看熱鬨。”

趙蘇沒接話,阮陶又指了指他身上的衣裳:“你身上這衣裳是用緙絲織金暗花雲錦製的,我有個在懷開坊開當鋪的朋友,他那兒有幾樣被流放至夜郎的達官貴人當在這裡的衣服,所以知道這玩意兒是貢品,沒有當今陛下的賞賜,尋常人是不可上身的。”

說著阮陶點了點頭,揣了一串銅錢在懷裡,又拿起一根紅絲開始纏一把剪刀,一邊纏一邊說道:“隻怕趙兄說不定還不是姓趙,而是姓嬴。”

趙蘇嘴角的笑容瞬間消失,隨後又逐漸勾了起來,這人倒是比他想象中的聰明不少。

“你放心,我對你的身世以及你現在要做什麼絲毫不感興趣,我也無意探聽長公子的事情。”阮陶纏好了剪刀,從地上翻出了一個布兜,撿了一些黃紙、朱筆、符篆和那柄剪刀一塊兒塞了進去,將布兜背在了肩上。

隨後,他上前拍了拍趙蘇的肩說道:“走吧,我現在就隻想救一救那位可憐的古小姐。”

趙蘇點了點頭,兩人並肩走了出去。

待上了車,阮陶從布兜中掏出那柄纏了紅絲的剪刀有些擔憂道:“也不知行不行,我也是第一次做。”

這還真是他第一次遇上“鬼胎”,至於這套方法能不能成,他也沒試過、也不清楚。

況且,他天資普通,能力也並不出眾,若是這番將那“東西”弄不出來,那姑娘……

阮陶歎了口氣,隨後他又想到了自己剛剛給在廟中給古小姐抑製屍毒時的情景,快得讓他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阮陶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他總感覺他的修為在今日莫名其妙的長了不少。

若是換作是以前,那屍毒起最少也得兩刻鐘才會被抑製,誰料今天卻瞬間見效了!

難不成是他無意之中突然開啟了什麼隱藏的Buff?

“想什麼呢?”趙蘇見他盯著自己的手看了半天,問道。

阮陶回過神來:“在想古小姐的事。”

“待死胎取出,便好了。”趙蘇寬慰道。

阮陶歎了口氣:“哪兒那麼容易?待胎兒取出,確實是沒我什麼事兒了。隻是古小姐能否脫離苦海還未可知。”

“何出此言?”

阮陶看向他:“趙兄還未娶妻?”

“不曾。”話題跳得有些快,趙蘇有些不解,“阮兄不也未娶妻?”

阮陶從荷包裡掏出一個糖炒栗子,撥了殼塞了了嘴裡,毫不在意道:“我好龍陽。”

“咳咳、咳……”趙蘇冷不防被嗆住了。

“縱然趙兄未曾娶妻卻也該明白,單憑女子一人是變不出孩子來的。可古小姐一直處在昏迷之中,雖說寄身在寺院內,卻也獨居彆院,古家與賀家一天十二個時辰輪流派人守著,何人能近得了她的身?”阮陶吃完了栗子,目光幽深道。

趙蘇一驚:“阮兄的意思是?!”

阮陶長歎了口氣,眼圈有些紅:“或許是古賀兩家下人有偷懶的時候讓旁人鑽了空子?但願是我多想了。”

否則,這姑娘實在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