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叫他,不二回過頭去,又重新露出了謙和的笑容。令他詫異的是,站在眼前的竟是同一網球部的鳳長太郎和之前像間諜般神出鬼沒的偵查他們的神秘人士鳳鏡夜。
“好巧啊,跡部果然邀請了你和手塚部長。”鳳長太郎開心的和他打招呼,一旁的鳳鏡夜卻一言不發的含笑打量著自己,好像在謀劃著什麼,令不二很不舒服。
“長太郎,你的傷好點了嗎?什麼時候可以回來?”不二忽略鳳鏡夜的眼光,和長太郎聊了起來。
長太郎在一場比賽中扭到了腳,休息了一個多月,沒有參加社團活動,自然也就不知道這段時間鳳鏡夜和須王環頻頻的來網球部“騷擾”的事實。
“已經沒事了,下周我就可以正常的參加練習了。”鳳長太郎說著拉過了身邊的鳳鏡夜向不二介紹道:“不二前輩,這位是我的堂哥鳳鏡夜,他也對網球很感興趣呢。他現在正在另一個社團,希望能和咱們網球部聯誼。”
“……這件事,還是要問手塚好些。”真沒想到原來兩個人還有這樣的親戚關係啊,很有意思。
“鳳。”手塚這時也走過來和鳳打了招呼,並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鳳一旁的鳳鏡夜,沒什麼表情的臉抽搐了一下。
鳳鏡夜也來了的話,那那個人……
手塚想到那個每天都在網球部蹲點的男人的誇張神經質的行動,不自覺的一抖,冷汗順著額角淌了下來。
“為什麼你會在這邊?”手塚心緒不寧,一反常態的多了話。
鳳鏡夜笑笑:“我、環和跡部是同一大學的校友,家族生意上也有合作,他的生日自然要來。青嵐大學的公關部隻是我們在校外搞的活動而已。”
手塚猛然間想起了須王環的天然笑臉。原來那個人是不食人間疾苦的大少爺,怪不得整天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
“咦?怎麼不見每次和你在一起的須王同學?”不二這時候開口問道。
“他應該正在準備給跡部的禮物吧。”鏡夜微微一笑,眼神飄到了不遠處搭建的舞台上。
舞台上已經抬上去了一架純白色的三腳架鋼琴,柔和的藍色燈光打在上麵,盈盈一片靜謐安詳之氣,精致華美之感。
手塚幾個人也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舞台上,庭院中的賓客漸漸安靜下來,大家都仰著頭看向那架白色鋼琴。
從舞台一角緩步走上來一名身著白色西裝的青年,身材修長,容貌俊美,光澤柔順的金發被微風揚起,一雙紫色透亮的大眼漾著水汽,微笑的角度像是精確測量過的高貴得體。他走到舞台前向在場的來賓鞠躬致意後,便坐到鋼琴前將雙手放在琴鍵上,擺好了架勢。
如流水般動聽的音樂緩緩隨琴鍵流瀉出來,高貴的青年微閉著眼睛,修長的手指在黑白之間舞動,每一個音符都輕輕打在在場的人的心上,為所有人編織了一個單純明媚的動人童話。
手塚出神的望著台上王子般優雅文靜的人,像從天而降般閃閃發光,完全無法將他與每天跑到網球部來搗亂的那個天然白癡聯係起來。難道須王環還有一個雙胞胎的兄弟嗎?
一曲終了,久久陶醉在樂聲中的賓客間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須王環在如潮的掌聲間微笑致敬,走下舞台,向著跡部而去。
“環,彈得真棒!”跡部露出讚賞的表情,將手中的酒杯遞過去。
“景吾君,祝你生日快樂。我也代表我的父親向你祝福。”
“代我感謝須王伯父。有環的祝福我就很開心了,能讓鋼琴王子為我彈奏一曲,真是我生日收到的最好禮物。是吧,樺地?”
“是。”樺地在一旁點頭道。
“景吾君喜歡就好。”
“環。”鏡夜在這時也走過來加入了跡部與環的談話,環笑著和鏡夜打過招呼,發現了站在鏡夜身後的手塚和不二。
“啊……手塚君。”環顯然對手塚也在這件事感到驚訝,微微睜大了眼睛。
“你好。”手塚明顯不適應如此文靜的環,不自在的打了個招呼。
“咦?環和手塚、不二認識嗎?我和手塚認識多年,他可是我唯一認定宿命的對手,隻有我才能打敗他。”跡部撐著臉頰,自我陶醉道。
“我看過手塚君的比賽,網球打得非常棒,我很崇拜,如果有機會向手塚君學習網球就好了。”環溫文爾雅的微笑,瞬間迷惑了手塚。
好奇怪,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他所認識的須王環。這樣子的須王讓他不知道應該怎樣去應付,不能再無視這個人的話……
“如果須王喜歡網球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學。”手塚鬼使神差的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等到說完了才發現他似乎答應下了很不得了的事情。
不二也愣住了,不敢置信手塚竟然如此輕易的答應了須王環的請求。
“哦?環如果喜歡網球的話,跟我學不是很好嗎?網球的話,手塚早晚是我的手下敗將,而且跡部財團有十幾處網球場,設施齊備……”跡部又開始顯擺自己的財大氣粗。
“媽媽!你聽見了嗎?聽見了嗎?手塚君已經答應跟我們聯誼了!萬歲!這下我們的女兒要有歸宿了!”環突然恢複了往常的跳脫性格,朝著鏡夜飛撲過去,抱住他拚命地搖晃他,像隻大狗一樣蹭著他的臉,完全無視了跡部。
“環……放開……喘不過氣來了……”鏡夜冷靜的麵容紫了。
我沒有答應過聯誼!手塚在心中呐喊,可惜卻為時已晚。
還有,哪裡來的媽媽、女兒?為什麼他完全聽不懂須王環在說什麼?
果然,剛才那個溫文爾雅的王子樣隻是手塚的一時錯覺而已。現實當中,環依舊是那個我行我素、不管不顧的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