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的仙人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當我看到留雲借風真君的時候，就在想這個問題。

真君很傲慢，如這俯瞰人間的天；但也包容，像這撐起千家萬戶的地。除了這如同天地的神性，她也有著一些出乎意料的人性——會因為累而倒下，也會因為溫暖而安然入眠。

“璃月的仙人都是這樣嗎？”

當留雲借風真君睡著後，我這樣問歸終。

坐在石椅上的她噗呲笑了一下。而後兩手靠到仙府的石桌上，笑眯眯地望向我。

彼時，我們的耳畔傳來留雲借風真君的緩慢而有節奏的呼吸聲，很安逸，很平穩……就像今日的璃月。

她問我：“這麼好奇啊，那要不要親自去看看？”

歸終將選擇擺在我的麵前，可我卻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了催促的意思。

她在用那明朗的目光告訴我。

去看看吧，去見證吧。

——旅程，還是要多看多聽的嘛。

*

我決定去尋訪仙府了，但歸終不打算給我提供任何捷徑。

她說：“終點在哪裡並不重要，因為路上踏出的每一步都是嶄新的體驗，它們會慢慢積累、沉澱……最終會成為人生最大的驚喜盒子。”

如歸終所說，當我打開那個盒子的時候，裡麵可能會有我討厭的小東西，但這沒關係，在我找到想要的東西後，起初的討厭一定會轉化成更多的欣喜。

一份討厭加上加倍的喜歡，這就是旅程中得到的東西，而沿途經曆也足以給我這些了。

所以，沒有必要走捷徑去仙府，隻要讓我在去仙府的路上仔細看看便好。

看仙山是何等宏偉，看流水是何等純淨……若是沿途的自然都在昭示著溫柔的氣息，那住在裡麵的仙人，也肯定是很好的仙人吧。

歸終是這樣告訴我的。

我從沒有旅行的經曆，因而也就聽憑她安排。

不過令我疑惑的是，見我如此配合，歸終竟然恨鐵不成鋼地瞧了我一眼。

“所謂旅行可是自己的事情，不要太聽彆人的啦。以後在外頭，可不能像現在這樣太遷就彆人，否則旅途會失去很多的。”

話落，她從寬袖裡掏出一張地圖交給我。

“這是璃月目前的疆域地圖，你可以自由探索，嗯，還有一個……。”歸終滿臉糾結地在大寬袖裡翻來翻來去，最後終於眼前一亮，大概是摸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隨著她的手從袖子裡收出，我看清了她手上的東西。

是三張符紙。

“兩張千裡傳音符，你將力量輸入進去就能喊我，算是旅行的一個小保障啦。嗯嗯，還有一張是百無禁忌籙，用處你以後就知道了。”

“好啦好啦，走吧。”

她一蹦一跳地把我推到仙府門口。

*

那場旅程的起點，是正午烈陽所籠罩的仙府。

彼時，陽光的熱意像一條迎接旅人的紅毯，它們熱情地給我鋪路，向我展示旅程延伸的路、未知的人……

我回頭，便看到歸終垂眸看著我，那是我第一次從她眼中讀到欣慰的情緒。

“好啦，走吧。”她對我說。

我點點頭，轉身走入烈陽加冕的旅者之行。

走吧，我對自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