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文昕上完早朝,剛給母後請過安就被文弘拉到了一邊。
文昕整了整衣冠,看文弘一臉壞笑,問道:“七弟,今日是怎的了?”
文弘環顧四周,見沒有其他人,就笑著,神秘的說道:“四哥,昨日我與父皇去丞相府,見著一美人,父皇對她還甚是喜歡。”
“哦?”文昕一笑,“那又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四哥是不知道,那少女竟是前青國公主。我這就奇怪了,父皇怎會如此寬宏,竟不殺她,還直說高興。”
文弘還滿臉納悶地說道,沒發覺文昕的臉一下陰沉起來。
“七弟,在宮中這種事可不能亂講,與我說說也罷了。”話語中透著幾分不悅。
這文昕雖為端妃所生,但因端妃過世早,從小便有皇後照顧,與這文弘也到是關係最好。若是被他人聽見,又不知會有多少人要嚼舌頭了。
“哦。”文弘也並非不懂事之人,隻是看四哥如此生氣,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惹他不高興了。
出了皇宮,換下朝服,文昕便駕馬直奔丞相府。他不知是擔心,還是生氣蘇婉不知天高地厚敢到這晏國皇城腳下,隻是,不能掩飾,自己心底還是有幾分興奮。
蘇婉隻以為昨日晏王讓她進宮探親隻是隨口說說,沒想到一大早德妃娘娘就派了馬車接她進宮。這倒是讓林家受寵若驚了半天。這林初之更是忙裡忙外,幫她挑衣服,梳頭發,讓蘇婉格外不習慣。
好不容易總算可以出門,一走到大廳文昕竟迎麵走來,盯著那張臉,蘇婉隻是覺得喜悅,自上次國宴之後已是四個月多月未見,沒想到此次來晏國,在這林府上還可以見上一麵。
一時出神,蘇婉竟忘了行禮,林初之在一旁急得直扯她的衣袖,倒是文昕不在意的說道:“在這宮外便不必多禮了。”
文昕注意到蘇婉一身正裝,問:“本王是否來得不巧,婉兒姑娘這是要出門?”
“是呀,王爺真是不巧,這婉兒剛要進宮呢!”初之一驚,不知道蘇婉原來與這四王爺還有交情,嘟著嘴說道,“初之原本還以為王爺是來找我敘舊呢,哪知……”
“初之都是是出嫁的丫頭了,怎還整日跟著本王呢。”文昕滿臉笑意。
一旁的珠兒小聲地對蘇婉說:“小姐,這嬤嬤還在門外等著您呢。”
雖說聲音不大,但還是被文昕聽見了,側目看著蘇婉。
“珠兒,去跟嬤嬤說一聲,我昨日偶感風寒,娘娘玉體重要,蘇婉不便進宮,他日定進宮好好與德妃娘娘敘舊。”
珠兒猶豫了一下,還是向門外走去。
文昕看著蘇婉,竟是不解。倒是蘇婉嘴角微微一揚,道:“不知王爺找婉兒有何事?總不能讓王爺白跑一趟吧。”
“你去換身衣服,陪本王去宮外逛逛。”並不是請,而是命令。
“是。”
初之不滿地看著蘇婉換下自己挑的衣服,問道:“婉兒妹妹怎麼認識這王爺的?”
蘇婉看著鏡中的自己,“這有何奇怪的。”
“認識個大臣公子也就沒什麼稀奇,隻是,這四王爺可不是簡單的人物。”
說起這四王爺,還真是不簡單。四王爺為這端妃娘娘所生,端妃生前是晏王最寵幸的妃子,隻可惜紅顏薄命,所以這晏王對文昕的疼愛也對了幾分,還將他由皇後照顧。文昕更是才華了得,三歲學字,五歲作詩,六歲開始跟著大將軍陸明學習武功和兵法,十一歲隨大將軍一同上戰場,十四歲便掛帥,到如今已是南征北闖有九個年頭,攻城無數。無數皇子中,晏王可謂最看重的就是這文昕。
“隻是這四王爺也年過二十了,可還未娶妻。”
“從未娶過?”
初之為蘇婉插上最後一個簪子,“這倒也不是,四年前皇上為他與大將軍陸明的孫女陸潔賜婚,隻是王爺對她沒有什麼興趣,連新婚之夜都是睡在書房,而後又是常年出征,這在王府的時間自然是少,這不出兩年陸潔就憂鬱而終。”
蘇婉不禁搖頭為那一個女子惋惜,自古都是“一入宮門深似海”,而這四王爺想來必是日後的晏王,他的妻該是個如何聰慧的美人才能勝任。
看著鏡中的女子,林初之嘖嘖稱讚:“妹妹真是天生麗質,稍稍抹點胭脂就夠了。”
文昕見到蘇婉也有些發愣,一條粉色的長裙,恰到好處的妝容,讓蘇婉看起來更是清秀可人。因還是春寒料峭的時候,蘇婉就披了件雪白的狐裘坎肩,這樣倒是添了幾分嫵媚。
文昕見蘇婉出來,拉起她就走,也不顧她掙紮,到一處僻靜的府邸才放手。
蘇婉抬頭,門匾上兩個漆金大字“淩府”碩大無比。
“這是?”蘇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