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關了!其實我剛剛沒有表麵上那麼鎮靜,這可能是我計劃中最可能失敗的一步。那個錢袋是我拜托拉娜幫我縫製的,實際上是雙層。第一層隻是個普通的錢袋,第二層像赫敏•格蘭傑的串珠小包一樣有著無限擴展咒,我昨天晚上一樣一樣讓拉娜給我的作案工具加上羽毛咒,又反複練習怎樣打開袋子顯得傲慢無禮,怎樣把錢全倒出來讓彆人的目光集中在金幣上,怎樣把袋子裡麵翻出來而不讓裡麵的物品亂動發出奇怪的響聲,要知道裡麵可是有一打的魔藥瓶子啊。
然後那個害怕吉斯魔鯊的男巫有用黑魔法探測器上上下下檢查了我的全身。林林總總的檢查加起來持續了整整40分鐘,我終於理解了短發女巫讓船兩個小時後再開過來的原因了。
“出去時還要再來一遍。這是規定,沒辦法。”短發女巫輕鬆的說,“現在我們可以去見你爸爸——蘭德先生!你在乾什麼!”
卡博•蘭德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三位巫師,懷中抱著一個大盒子。
“埃亞,德爾,你們站這兒。”兩個成年男巫站在了我的身後,“你,到右邊去,對,我在左邊。”蘭德先生和另一個男巫一左一右站在我兩邊。
“蘭德先生,沒必要這樣,沒必要請求支援。”有點胖胖的男巫絕望地說。
蘭德先生沒有理他,又吩咐了自己的四個下屬在隊中的位置,“馬爾福先生,很高興地告訴你,為了保護你的安•全,一會兒監牢裡機動的警備力量都會集中過來,你高興嗎?”
“在高興不過了。”沒有什麼比這更好了。
我真誠的答案激怒了一心巴望著我緊張失色的蘭德先生。他似乎又想到一個好主意。
“看見這是什麼了嗎?”他指了指懷中的盒子,“現在,馬爾福先生,交出你的魔杖。”
這回連萊桑德都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短發女巫有些急切地說:“成年巫師才有這項規定,蘭德先生。”
“章程總是在不斷變化的。你一定明白,馬爾福先生。”
我把魔杖交給了他,“我當然明白了,蘭德先生,很明顯,這是新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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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島上行走花了10分鐘時間,檢查時間為40分鐘,現在時刻為2:15,我仔細看了一下懷表。……時間是計劃成功的關鍵……
我前麵短發女巫和胖胖的男巫提著油燈走在前麵,後麵跟著兩個監獄看守,蘭德先生其餘的兩個下屬斷後。我旁邊的兩個巫師,像押送犯人一樣盯著我,蘭德先生真的像我說的那樣“睜大眼睛觀察我的每一個動作”。……很好,他們就是證明我與越獄事件無關的證人……
我們九人沉默無聲地前行,過道中回蕩著隻有參差不齊的腳步聲,我們大概遇到了三撥巡邏的警衛,每遇到一批,蘭德先生就會示威般地衝我一笑,看來他真的把權限範圍內的警力都調過來了。
而我暫時沒心思管這些。也許你沒法相信,我內心被一種嶄新的、更巨大的惶恐占據了,以至於拉巴斯坦被我暫時拋在腦後……我深深地呼氣,手攥得很緊,渾身肌肉都僵硬著……我好像突然才意識到,一會兒要見的人是我爸爸。
沒錯,去見盧修斯•馬爾福這件事突然令我非常緊張。四周壓抑的石牆更讓我開始不自覺得顫抖……他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苦……
我接受這個世界是從納西莎媽媽開始,我坦然享受她的關愛,自然地衝媽媽撒嬌。我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完全融入德拉科的魔法世界裡,即使麵對黑魔王,我也自認為表現得不錯。但現在,我沒法控製自己的腦袋不產生一些稀奇古怪的念頭。……我不該穿一件灰袍子來……我應該聽我房間那個聒噪的鏡子的話,多用一點發膠……
我腦子裡亂糟糟的一片,意外出現的恐慌奪取了我全部的理智,像黑夜裡的妖婦猙獰著吞噬了我的信心,我多想拔腿就跑……哦!我為什麼要自作主張來阿茲卡班……我該和盧修斯爸爸說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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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緊張再見到盧修斯•馬爾福的一瞬間煙消雲散,我自然而然地撲到他的懷裡,把頭埋到盧修斯爸爸的肩膀上。“德拉科,德拉科,”盧修斯爸爸激動地叫著我的名字,把我的臉扳過來,仔細打量著我。
“嗯,打擾了。”短發女巫在我們身後把門關上,“抓緊時間多聊幾句吧,德拉科,我2:41來開門。”她揚了揚我剛交給她的通行證。現在是2:21。
我沒理他,仔細看著盧修斯爸爸。發現他並沒有很憔悴時,心中一下子放鬆了,“媽媽也很好。”我喜悅地說,“她沒有來。”我看見盧修斯爸爸不停往我身後張望,誤會他在找媽媽的身影。
“我知道。”盧修斯忍不住又往我身後看了一眼,“我剛才好像——”他停下不繼續說了,眼神從激動、欣喜轉為深深的擔憂。
“德拉科,我真沒想到你能來見我,我是說,你是怎麼拿到通行證的?”盧修斯爸爸仔細觀察我的表情,一下子就問到了點子上。
我心裡一緊,我不能說是黑魔王命令我來的,納西莎媽媽已經在擔驚受怕了,不能讓爸爸再擔心我。“爸爸,其實我有事想問你。”我壓低聲音。我在他手心寫下博金•博克的店名。
“需要那裡的商品嗎?德拉科”盧修斯爸爸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沒再追問我通行證的來源,抓緊時間小聲對我說,“馬爾福是博金的老顧客,但彆指望僅靠一個姓氏就能讓他乖乖聽話,恐嚇翻倒巷的店主最多能得到陽奉陰違。”他確信我聽進去了,又繼續說,聲音更低了,“我有段時間在那裡賣出了不少東西,你把他們全部買回來。表現得自信點,讓博金自己去猜誰給了你自信,翻倒巷有自己的消息來源,他會明白對誰不能輕視。”
“爸爸,假如,我是說假如,我對煉金術感興趣——”我知道我問對了人,來不及思考盧修斯爸爸話中的深意。第二個問題沒說完,就被爸爸捂住了嘴。
“蘭德先生!我們不能這樣。”又是那個短發女巫,“你今天是怎麼了?哦,梅林,我們得退到七步外。你不該偷聽!”她最後一句話顯得有力極了,蘭德先生的嘴抿成了一條線,但他還是向後退去。
卡博•蘭德後退後,盧修斯爸爸鬆開手,急促地對我說,“家裡圖書館第五排書架的左邊和第七排書架第一層有些又用的書,有一本灰皮的,封麵上什麼都沒寫的很適合初學者,煉金術很危險——”他猶豫了一下,眼睛一亮,“馬爾福家第8代家主是個出色的煉金術士,讓他指導你,把他的畫像帶到學校——”他話還沒說完,就又被打斷了。這回是時間到了。
“爸爸,再見。”我難過極了。
盧修斯•馬爾福站起來,不理會銬住他的鐵鏈,這也是攝魂怪走後新加的。他走近我,充滿感情的看著我,想把我的樣子完完整整地印在腦子裡。
“祝你好運,德拉科。” 盧修斯爸爸在我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你永遠是我的驕傲。”他充滿感情地說。
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