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箱子放這兒好嗎?”我用魔杖懸浮著木箱累到一起。前段時間我天天晚上熬夜煉製蛇怪的牙齒,所以才會在麥格教授的辦公室迷迷糊糊地睡著。哈利現在應該也開始在鄧布利多那兒上課了,憑什麼他可以舒舒服服地看冥想盆播放的電影,雖然主演是黑魔王,這兒的體力活原本也有他的一半兒!
“多虧有你幫忙,”安德雷亞夫人擦了擦頭上的汗,滿意地看著已經差不多被清空的寵物店。天花板上懸掛著嘰嘰喳喳的飛禽的籠子不見了,牆邊的水族箱也被清空,裡麵用來養火螃蟹的白色細沙全部倒在一個桶裡,架子上一盒盒寵物蛋,地上一籠籠神奇生物也全部運走了。
“我的東西也收拾好了。”安德雷亞夫人嘩啦啦地掏出鑰匙,“前麵的門窗都釘好了,一會兒從後門走就行了——不用,你那把鑰匙留著就好了,”安德雷亞夫人製止我,衝我溫柔地說,“我這兒雖然算不上什麼,但當年為了防止魔法生物弄出亂子,我丈夫請我父親的管家幫忙施了不少魔法,他又想辦法買了些道具,一般人闖不進來——如果發生什麼意外的話,也許你會需要過來。”
“非常感謝你,夫人。”我真誠地說,她是真心為我考慮。安德雷亞夫人拉著我進了她的臥室,“原本我不打算離開這兒,”安德雷亞夫人很有感情地看了看這間小小的屋子,“雖然發生過很多痛苦的事兒,但快樂的回憶還是更多些。”她的眼眶紅了。“請原諒,德拉科,我不想告訴你買走夢魘的那夥人的事兒,”安德雷亞夫人堅定地說,她想到了什麼,眼神裡帶了點俏皮,“一個講信譽的商人是不會把顧客的消息泄露出去的。”她一本正經的說。
我看著安德雷亞夫人笑意盈盈的眼睛,什麼擔憂都消失了,我也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真是的,你怎麼一點失望都沒有,”安德雷亞夫人沮喪地說,“我本來期待給你個驚喜——要時刻給女人表現神秘感的機會!”安德雷亞夫人親昵地指了指一旁的櫃子,“去看看裡麵有什麼吧。”
櫃子裡有一個鑲著金邊的籠子,籠門施了魔法,打開的時候夢魘出去,關上時就會自動把它召喚回來,否則去哪兒把這無形無影的小東西捉回籠子裡。雖然已經猜到安德雷亞夫人想辦法給我弄到了一隻夢魘,那一道道一閃而過的銀光仍然讓我激動不已。太好了,這樣預言的任務就算成功一大半了。
“這隻夢魘是我的——沒放在貨架上,”安德雷亞夫人出神地站在我旁邊,輕輕地撫摸著籠子,“我從沒想過要把它賣出去。”她擦了擦眼睛,“德拉科,你應該知道吧……夢魘的傳說——無論在多麼遙遠的地方,它將兩個人的夢境連在一起……那時候我即悲痛又絕望……我每天晚上都守在夢魘旁邊,巴望著在夢中和我丈夫和我女兒見麵……我想向他們道歉……我想說我其實很愛他們——我不知道那個傳說是不是假的,還是他們兩個已經到了連夢魘都到達不了的地方……夢魘還可以控製所做的夢,影響夢境的內容,後來我一直依賴著夢魘,我一離了它就開始做噩夢。”
“不過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了,”安德雷亞夫人把籠門的鑰匙交給我,鑰匙被磨得發亮,看起來經常被人反複使用,“這都是因為你和哈利——我答應女兒要好好的生活,她選擇留在學校,我死後會繼續走下去,我還要把她的話帶給她爸爸呢——我們倆都要好好的——那個晚上給了我最美好的回憶,我靠著它就能度過所有的夜晚。”安德雷亞夫人振作起精神,我輕輕抱了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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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送了——你快回學校吧。”安德雷亞夫人衝我揮揮手,我讓克利切把籠子送回我的寢室,現在我們出了翻倒巷,站在倫敦的街道上。安德雷亞夫人把箱子往地下一放,跑過來抱住了我,“常寫信,”我難過地說,“嗯,這是哈利讓我轉達的——真的,他一直報怨沒人給他寫信”我急忙補充。“我會的,我會的,”安德雷亞夫人哭得稀裡嘩啦,“你們倆都要好好的。”我小聲地安慰著她,安德雷亞夫人漸漸平靜了下來。“真是的,我臉上的妝都花了。”安德雷亞夫人恢複了平時的樣子,我們再一次道彆,她推著箱子沿著燈火通明的街道向前走去。
我默默地看了一會,把兜帽拉上,遮住過於顯眼的頭發,給自己施了一個忽略咒,朝另一條麻瓜街道走去。雖然麻瓜世界一直彌漫著攝魂怪的霧氣,但隻要小心點彆和食死徒撞個正著,實際上比巫師聚集的地方更容易幻影移形不被發現。
我安靜地在街道上不緊不慢地行走,漸漸走到一條沒什麼人經過的巷子,鑒於後麵一直有兩個人在跟蹤我,所以我不想召喚家養小精靈。忽略咒主要防著被半夜溜達的麻瓜看見,對於留了心的巫師沒什麼作用……他們現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了……
我走到一個交叉口,突然一閃身躲到一邊,我聽到一個女人的驚呼,然後腳步聲了加快了,“魂魄出竅。”我小聲瞄準剛剛那個發出聲音的女巫,她一手拿著魔杖,一手似乎拿著一本書。
我一邊用右手的魔杖控製著那個女巫攻擊她的同伴,左手的魔杖也緩緩滑出袖口,看旁邊那個人的體型,似乎是個男的,他猛地跳到一邊,躲過同伴手中的一道紅光,正在他沒站穩的時候,一道白光從我左手的魔杖射出,正中目標。那個男巫的袖子迅速伸長打結把他的雙手扭在一起。
成功了嗎?我突然感受到什麼向我飛來,一閃頭躲過一道昏睡咒,那個男巫不知道做了什麼,他變形的袖子從手肘齊喳喳切斷。我雙眼瞪大了,黑魔標記!
“不!”那個女巫一下掙脫我的奪魂咒,金色的頭發從她的兜帽裡露了出來。這個聲音……
那個女巫喘著粗氣,一把抓住同伴握有魔杖的手,“彆動手,西弗勒斯,是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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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西莎把臉對著我,低頭又看了手中的書一眼,我遲疑了一下,也摘下兜帽,從陰影裡慢慢走了出來,月光灑在我的臉上。不過我的魔杖一直指著那個男巫,藏在袖子裡的魔杖指著納西莎。西弗勒斯•斯內普舉著魔杖和我對峙著,也沒放鬆一點警惕。
“彆,他是真的德拉科。”納西莎把書揣到懷裡。拉了拉斯內普的袖子。
“三年級你代替盧平上課的內容是什麼?”我緊緊盯著斯內普的魔杖。
“狼人。”斯內普用一種厭惡的語氣回答。
我轉過頭看納西莎,“我上封信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媽媽?”我其實已經信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