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親生老爹是一教教主身旁的護法時,他這做兒子的,很自然就得背負起重大的責任,即使他百般不願,仍不容他說不。
自於背負什麼責任?自然是延續老爹的使命,當個能護衛教主,極有能力的護法了。
在得知避不了後,他一改排斥心態,很有上進心地將護法一職當作畢生目標來實行,直到某一天,他那大伯教主突然將他找去病床前,還跟他說了一些難以置信的話,他才知道,原來護法不是他要努力的目標,而是教主。
開什麼玩笑,他才十二歲,繼承父職當護法已非是他心甘情願了,現在又讓他接受這棘手職位,根本是想害死他。
瞪大眼直瞧著床上病懨懨的大伯教主,他今年不過才五十歲,就已病得一蹋胡塗,且滿頭白發,他可不想成個白發少年,所以教主一位,他堅決反對到底。
但,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不停的想法子拒絕,甚至不再去見那隨時可能掛掉的大伯教主,卻防不了他親親老爹前來勸說。
「我說書玄,這位子,你不接不行啊。」書房內,藺書玄因老爹沉重的語氣,被迫從外探頭看向埋在書堆中的他。
藺書玄抬頭回視爹親。四十幾歲的老爹外表上看來卻像二十幾,也難怪他情願當護法,也不願接下教主一位。
案探口氣,他放下手上的書,不疾不徐地從椅子上緩慢站起身,直視爹親那苦著的臉。「為什麼?教主一位文玄堂哥一樣能接。」
「他性子剛烈又好強,沒法接這位子的,你就看在爹的份上,答應你大伯吧?」
「……」再冷冷看著他,不答應,也不出言拒絕。
為了讓他答應,大伯教主已不知派了多少人來說服他,現在又讓老爹來,幾乎讓他以為下一招,就是直接強壓他坐上那教主位子。
不過,有時他也不得不佩服那大伯教主,明知道他不會拒絕老爹,卻又在遇上他最不願的時候,派老爹來和他溝通溝通,這不代表他這教主是當定了?
這就是身為人子的悲哀嗎?
仍在拒絕不了且百般無奈下,就這樣,他在十二歲的那一年坐上魔教教主的位子,而他的大堂哥藺文玄,則接替他原本的位置,成為魔教護法。
時光飛逝,在心不甘情不願之下,他這教主也當了有十年的時間,雖不敢說管理的有多好,但在他的認定裡,應該不算太差,教眾們無憂無慮的過日子,幾乎對他這教主讚賞有加。
佇立在大廳內距離大門不遠的地方,他由內往外看去,清楚看見兩名教眾在打掃前院的同時,不停聊天談笑,看來格外滿足。這情景看在他這教主眼裡,替眾人感到安心,可內心卻有股複雜的情緒。
眼下教眾們的確是安逸無憂,但在達成老爹交付的期望前,他都算不上是個好教主,無法坦率接受教眾對他的稱讚。
「教主,包袱已準備妥當,能隨時下山了。」
身旁傳來沉穩的嗓音,頓時拉回他神遊的思緒,轉頭看去,映入眼簾是他唯一的貼身護衛,袁丹風。
被抓回魔教時他正逢十八歲,八年時間過去,二十六歲的他已儼然成了個氣質出眾的俊美男子,美樣不輸教內公認的第一美人。
看來當初他沒抓錯,他是抓了美人回來,隻不過是個男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