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眨清亮的雙眼,藺書玄淡笑地回視他,道:「丹風,你離開江湖也有六年的時間了吧?現在也算是有機會回去了,不知你感覺如何?」
「問我的感覺嗎?」
「……」不然他現在是在問誰?
沒停頓太久,袁丹風再道:「你又說錯了,不能說是江湖,該說中原才是。」再次糾正已說過好幾次的話。
藺書玄一怔,撇撇嘴,無所謂地聳肩。「管他是江湖還中原,對我來說都依樣。」都是個住著虛偽江湖人的地方。
「下了山不能這麼說,會讓人笑。」
他抿嘴,眉頭微皺狀似沉思了下,而後展笑道:「知道了,我會儘量改口的。不過……要是我再不小心說錯,你可得出麵幫我,不許真讓人笑我。」他臉皮薄,禁不起旁人恥笑他。
袁丹風臉皮抽了抽。「怎麼幫?」
「就說是你教我的啊。」
「……」
「我說來也算是一教之主,若被江湖人恥笑,魔教也跟著丟臉,這種事可得嚴禁發生才是,再說……我會因此心情鬱悶的。」
袁丹風回視他,已完全不想響應。
心情鬱悶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怎麼想都不可能是臉皮薄怕丟臉。在他看來,這教主的臉皮算厚了,不厚,要怎麼和那野心勃勃的護法鬥。
「說來,我算是虧欠你了。」他歎息道。
袁丹風一怔。「教主何出此言?」
「你的名聲啊,與魔教牽扯在一起,容易被人另眼看待。」
「……」垂下俊眸,蓋住眼裡的複雜思緒。「要說就隨他們去看吧,教主不是常說彆去理會旁人的眼光?」這也是魔教裡所有人唯一謹記的話。每當在外受到不平等對待,教眾們就會以這句話來讓自己心裡好過些。
來到此後,他才知道原來魔教與外麵謠傳的大不相同,雖套上個魔教教名,但其實這裡就像縮小版的城鎮,有人務農,有人從商,將種來的東西拿到山下去賣賺取銀兩,完全的自給自足,上下團結一心。
除了三、四十個人是專門的教徒弟子,其他的人就和一般百姓差不多,隻是同稱為魔教中人。
這件事讓他訝異不已,中原的教派是教授徒弟,好讓自己門派的武功能繼續傳承下去,魔教雖一樣如此,止步過多了些平民百姓共同居住生活在這,不學武,種菜種米來養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