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光直射到房內的床上,刺眼的光芒讓沉睡在床榻上的人悠悠轉醒。
一睜眼,刺痛的感覺便再次朝他侵襲而來,他下意識想抬起手臂來看,突然發現手讓人給輕壓住不放。
「你的傷勢很嚴重,暫時不能亂動。」低啞的聲音從旁傳出,瞥眼一看,才發現有人落坐在床頭旁。
「你昨晚痛得昏厥過去,脈搏一度呈現在微弱的狀態,我很怕你就這麼一睡不醒。」
藺書玄垂下眸,啞道:「沒什麼好怕的……醒不來也是命……」死了還能一了百了,多好。
「有我在,不會讓你死去的。」上官鈺輕握住他的手,隱忍住欲顯現而出的激動,低語再道:「傷了手臂,照說不該容易死去,可你傷得重,過度的失血讓你一度快撐不下去,幸好……還是挺過來了。」
他深吸口氣,眨眨雙眼,望著背光看不清麵貌的人,思緒顯得有些混亂。
話裡明顯有著慶幸……他費了很大的勁來救自己嗎?
可其實……他倒有點怨自己被救起,如果可以,就這麼一睡不醒該有多好?至少不用再擔心這麼多困擾事,也不用再想如果無法完成老爹托付的事,會是如何?
這麼想看起來似乎顯得在逃避,但……他這生沒逃避過什麼,接下教主一位、答應做的任何事,縱使他再不願,也都硬著頭皮接下,隻逃避這一次應該還算說得過去吧?
感覺到手被緊緊握住,看來他真的很擔心自己會死去。
暗歎口氣,他輕聲道:「昨晚我有喝藥嗎?」記得昏迷之前,好像聽他說過要讓自己喝什麼藥。
「有,藥是用來護住你心脈的,我還加了點麻沸散,好讓你不會感覺到太疼痛。」
有喝?他怎麼沒什麼印象?怎麼喝下的?
「我們會在袁家莊多待幾天,這些時間你就好好的養病,等你的傷好點後,我們再出發趕路。現在……你再多睡一點,睡著了,也就不會感覺到這麼疼痛了。」
他還是眨眨眼,直盯著背光的人。袁丹風呢,文玄護法呢?他們都安然無事吧?
他想問,可發現自己竟問不出半句話來,如果他沒記錯,昨晚那場爭鬥,他們倆應該安全無事才對。
「再睡一會兒吧?等袁公子熬好藥後,我再叫醒你。」邊說著,他邊將手覆在他眼皮上,想讓他不在多想直接閉眼睡去。
袁公子……他是說丹風吧?
眼皮被迫閉上,知道隨行的人都安然無事讓他稍稍鬆了口氣。手上傳來的刺痛讓他有些難受,不知等會讓他喝得藥,會不會再加上止痛的麻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