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丹風思緒頓了下,道:「可能得問問上官公子了。」
「……」問他?那不是走不成了?
無需問都知道他會如何回答自己,肯定會說得等傷口好全了才能走,而他的傷至少得再過半個月才不會裂開出血,要等到所謂的好全那根本是彆想離開。
苦惱地想著,他近乎無奈地歎了口氣。「也罷……就當是好好的養傷休息吧。」
兩人在房內商討之後該如何,房外,在不遠處的一個陰暗角落裡,借著諾大的榕樹遮蓋下,袁旭風及幾名男子目帶殺氣地瞪著客房,而後轉向看往遠處蓋有木門且不易被外人察覺出的洞口。
以牙還牙……是時候該下手了。
※ ※ ※
擺脫閒雜人等想獨自一人的藺書玄就窩在房間裡,一會看著緊閉的房門,一會盯著房內僅擺放茶壺水杯小圓桌,在旁不停來回走著,偏頭沉思。
在袁家莊待了八天的時間,就在他還困擾該如何先行離開時,上官鈺突然找上他,告知幾天後就要起身離開,讓他儘早準備。
這決定怎麼下的他並不清楚,隻記得前天那家夥還說需要多待幾日,今天就有了這麼大的改變,令人毫無頭緒。
不過也無所謂,能提早離開對他來倒是好事,且還無需想離開的理由,早早出發抵達上官家,早早見過武林盟主,解決所有的事情,之後就能早早返回魔教,過著以往平靜的生活,對這改變他可是非常樂觀的。
思忖著,拉回思緒,視線再落回到眼前緊閉的房門上。他謹記上官鈺對他下的警告,若沒什麼事,儘量彆一人在莊內到處走動,以免碰上袁家其他對他不滿的人。
這話他不止牢記在心裡,還非常的遵從,就怕哪天他真落單,下一刻便會死在袁家人的手上。
會這麼想也不能怪他,誰叫袁家莊的人不懂得掩飾,總把對他的厭惡給表現在臉上,他想當作不知道都很難。
下意識再看了房門一眼,才想著他那唯一的貼身護衛怎出去這麼久還沒回來,突然就聽見房門外就傳出了幾聲敲門聲。
「藺公子。」
他聞聲怔了怔,聽出來人是誰。
袁旭風?他來這做什麼?
藺書玄直覺撫摸了下腰上的短劍,上前替他開了房門。「袁莊主。」如果沒記錯,這人一大早就把袁丹風給請出房間,以至現在他都沒見到人影。如果相約人的人回來並出現在這,那被請的人呢?又跑哪去了?該不會是再讓令一個人給請到彆處了吧?
袁旭風朝他拱手,恭敬道:「在下想請藺公子在莊內四處走走,不知藺公子是否方便一同前往?」
四處走走?這可有趣了。一個對他有敵意的人竟主動前來邀約,不是突然轉念,就是心懷不軌。
他直覺認定是心懷不軌,可對方是袁家主人,且還是袁丹風的親大哥,把人想壞時在不太妥當。
半逼迫自己改觀把人想成好人,他朝對方客氣地一笑,道:「也好,前幾日受了傷,幾乎都窩在房內沒能仔細看看莊內的景色,現在去看也不算太遲。」趕在離開的前兩天好好的看一看,雖然他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興致也不高。
踏出客房,藺書玄跟隨在旁走著,穿過中庭的人造花園,再來到後院一處美輪美奐的人工池塘,兩人一路上都沒說任何話。
再走了好一會兒的路,藺書玄不時地斜視偷睨了身旁的袁旭風好幾眼。他得承認,袁家莊內的確有許多可看的美麗景色,容易勾去人的注意力,但在這不短的路途中,並肩一起的兩人應該不至於從頭到尾都不說任何話才是。
在來到一處較偏僻的地方時,他明顯發現這個領路的袁莊主有放慢腳步的跡象,這讓他掃視了下周圍的景色,內心頓時產生疑惑。
怪了……怎個感覺他正往偏僻的地方走?還是說鮮少人去的地方有什麼可看的東西?
正想著,袁旭風突然停下腳步,麵露殺氣地轉身看向他。「不知藺教主是否聽過以牙還牙。」
「袁莊主……」眨了眨明亮的雙眼,陰冷的目光令他一驚,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見狀,袁旭風伸手一把抓住他右手臂受傷的地方。
「痛……」俊俏的臉蛋瞬間緊皺成一團,純白色的衣衫也因傷口裂開而迅速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