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著他痛苦的表情,袁旭風嘴角揚起冷漠的笑。「你知道這幾年我是怎麼度過的嗎?你一定想問,既然我這麼希望丹風回來,為何沒親自上魔教尋找他?」
沒……他沒想過這問題,不過答案一定不難猜出。
他肯定試圖上魔教找人,隻是沒告訴任何人,是吧?
他試著想拉開右手臂上的手,但動了幾下,發現他痛得說不出話,也痛得使不上力。
「我上山找過了,不止一次,也不止派了自己的人,甚至還請上官公子幫忙,但最終都沒能成功找到魔教,更彆提把人給找回。」
「……」果然,一點都不難猜,他能改行當算命師了。
隻是……魔教路一向不好走,隱密且設有太多暗路,武功高強的上官鈺都沒能順利上去,其他人怎可能找得道路?應該不至於把這算到他頭上吧?
「我感謝老天給了我這個機會,讓我有機會報這仇恨,報這被迫與家人分開八年的仇恨。」袁旭風再道,抓住他的手再使力了些。
「袁莊主……」他痛得快無法站直,本想抽出腰上的劍,但不知為何,卻又放棄。
這件事始終是他的錯,如果他真拔劍相對,他要如何對袁丹風交代?又如何證明魔教真有心想與中原正道和平相處?
為這兩個原因,他忍下了,即使他痛的說不出話來,也不願這麼做。
袁旭風始終不因他痛苦的表情而鬆手,反而因壓抑已久的怨氣,更加使勁,拖著他往另一處方向走。「這幾日無論我怎麼勸,都無法讓丹風改變主意留下,既然如此,我隻能從你這方麵來下手了,看不見你的人,或許能讓他改變心意,留在袁家莊,回到真正屬於他的家。」
藺書玄被迫式的拉著走,手臂上的劇烈疼痛讓他無法看清眼前的景象,隻知道他正把自己拉往陰暗的角落。
「我得說,複雜的路可不是隻有你們魔教有,袁家莊內正好也有同樣的道路,隻不過平常沒人使用,那僅在逃亡時才會派上用場。」拉著人,停在一隻看來破舊的木門前,他將門拉開,把人用力推進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洞內。
突然的力量讓藺書玄跌倒在地,直覺撫上傳來劇痛的手臂,他還來不及爬起,就見袁旭風走至自己麵前,高壯的身軀擋住洞外投射進來的光。
「你為了讓丹風留在袁家莊,所以獨自一人返回魔教。這理由還算不錯吧?」望著他驚愕、痛苦的表情,袁旭風冷笑出聲。「你放心,我雖然恨不得能立刻殺了你,但看在這幾年你對丹風還不錯的份上,我會給你留條活路。這密道雖複雜難走,但仍有條路可以順利通到外麵,如果你運氣夠好,花不到一個時辰就能走出,就看你……是不是真這麼好運了。」語畢,冷冷地睇了他一眼,轉身走出暗道外,將門關上,並拿出許久沒再用上的鎖把木門鎖起,擋住山洞裡努力爬起且想往外衝的人。
※ ※ ※
在藺書玄消失的半個時辰後,整個袁家莊都知道他不見蹤影的消息,除了袁丹風焦急地在莊內四處尋找他之外,上官鈺、上官淳和上官家護衛全在莊裡莊外尋找。
持續半個時辰的大陣仗尋人後,袁旭風才在大廳內招集大家,以宣布的方式說出藺書玄已離開山莊。
「不可能!」袁丹風忍不住心急後所沿伸怒氣,駁斥道:「教主絕不可能不說一句的就離開!」這不是他的性格!更何況包袱都在,很難讓人相信他獨自一人回魔教。
聞言,袁旭風神情平靜地望向袁丹風,柔聲道:「他早知道你不會相信這件事,所以特地要我告訴你,讓你能好好的留在袁家莊,回到這真正且屬於你的家。」
「不可能!」袁丹風再怒喝喊出,臉上仍寫著毫不相信。「教主早對我說過不會逼我做任何決定,留下或走人一切全依我,他絕對尊重到底,所以不可能用這種方式獨自離開,就為了讓我能留下,他絕不會!」
凝視那張憤怒的麵容,袁旭風像早預料出這一切地神色自若道:「你不信我能理解,因為算是我請求他的,既然無法說服你,隻好用這種方式來幫我,讓你能心甘情願留下。他本是不答應,但在我多次請求,且看出我是真心的想彌補袁家在你年幼時對你的不公,這才勉強答應我的提議,獨自一人悄悄離開,不帶走你,也要你彆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