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大廳上的上官鈺始終沉默不語地看著袁旭風。
這一切來得突然且怪異,令他直覺事情不對勁。他與藺書玄相處時間雖不算久,但能相信不做任何交代就離開絕非藺書玄所為。
不同於大哥沉穩性子的,上官淳在聽出疑惑後也直接問出口。「如果藺公子的離開真是為了讓袁公子留下,為何沒告知文玄護法?他們兩是堂兄弟關係吧?不至於也不對他說。」
頓時間,眾人的視線紛紛落在同在大廳的藺文玄身上,隻見他一臉納悶,似是完全不知人早已離開的事。
聞言,早盤算好一切的袁旭風神色仍是一派自然,不急不徐道:「若告訴藺護法,其他人定會間接得知此事,最後連丹風都瞞不住,這麼一來,他提早離去的苦心不就白費了?」話說得肯定且有理,讓他們即使覺得古怪,卻也不知該如何問出怪異的地方。
等了半刻,見沒人再有任何疑問發出,袁旭風轉頭看向袁丹風。「看在藺教主用心良苦的份上,丹風你就答應留下吧?」
「不可能!」忿恨的眼瞪視他半刻,收回目光,不帶一絲情份地轉過身。「我去追教主,追不到人就直接回魔教等,絕不留在這!」語畢,毫不遲疑地就欲奔出大廳。
「慢著!」袁旭風連忙將人抓住,一改淡然的態度,怒斥:「你是不信我的話,還是真這麼不願留下來?」
「我不信,更不願留下!」袁丹風使力甩開他的手,憤怒的情緒同樣顯現在臉上。「教主的性子我再清楚不過了,他答應過的事就絕不會反悔,說過不強迫我,就更不可能用這種方法逼迫我留下!」
「我說了是我求他的,你有什麼好不信的?」再一次扣住他手腕。
「沒聽見他親口說出,我就是不會相信!」袁丹風又一次甩開他的手,惱怒的雙眼已帶著濃烈的殺氣。「你再阻攔,就彆怪我不顧手足之情了。」說完,就要直接再離開。
本以為下了狠話,這次就能成功離開,不料身旁的袁旭風未動手,反換成了另一個人以身擋住他的去路。
「袁公子,或許袁莊主索言是真,你何不認真考慮他所說的話,在這留下?」如勸說般,上官鈺一臉溫和,嘴角噙著淡淡的笑,美眸直盯著他不放,深邃的眼瞳更不停閃爍像在示意什麼。
袁丹風抬眸對上他,發覺他意有所指的目光,堅定離去的心頓時在此刻打住。與他對望半晌,他反問:「你真這麼認為?真相信教主是為了讓我留下而離開?」
「不無可能。」頭一轉,突然望向一旁的藺文玄。「不知藺護法有無其他想法?」
藺文玄一愣,冷眼掃過四周所有投射過來的目光,不以為意地冷哼了聲。「有什麼想法?真要我說,我會說是這家夥殺了書玄。」
話一出,廳內紛紛傳來不小的抽氣聲,還沒轉移視線,眾人就先聽見被指殺人開口怒罵:「少在那胡說八道!你有什麼證據說我殺了他?」
藺文玄聳肩。「你很討厭他不是嗎?怨他搶了你的親人,也氣他竟有本事把人留再魔教,不是嗎?」
袁旭風豎眼瞪視他,惱怒地駁斥:「就算我對他有意見,也絕不會動手殺了他,何況與我相比,你更有理由殺害藺教主。」
「你又怎知我有理由殺他了?」眉一挑,藺文玄直勾勾對上他惱火的雙眼,輕蔑地冷笑道:「我的確是想搶奪教主一位,但眼前的情況還不至於讓我動手殺他,再說,就算人真是我殺的,我絕對會直接說出,可不會躲躲藏藏的不敢承認。在我看來,那家夥的離去太不合常理了,撇開他是否真要袁丹風留下,此行的目的是為了讓魔教與中原和平相處,那家夥腦筋很死,決定這麼做就一定會實行,他絕不可能拋下這可笑的任務,獨自一人跑回魔教,更何況這還是我爹和小叔托付他的任務,即使是死,他也會想法子努力完成。」這就是他,脾氣硬又固執,總不懂得變通。
袁旭風聞言一怔,有些驚訝他說出的話。
這種篡位的事都能說得坦白直接,究竟是不怕人知道他想殺魔教教主,還是他性格就是如此坦率,不怕人知道他內心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