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真的臉紅了。」看著他紅通通的麵頰，他直覺得有趣，也間接想起魔教的事。

服侍他的小奴也是個容易臉紅的人，雖不至於被碰手就臉紅，但反應一樣好玩。

上官淳使勁甩開他的手，又羞又惱地怒斥：「你夠了！少拿我當樂子玩！」

「你誤會了……我隻是好奇。」藺書玄無辜地說著，可臉上仍掛著開朗的笑。

「好奇這種事做什麼？與其在這瞎說，還不如去把人給搶回──大哥！」才轉眼，就驚見本該在涼亭內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

「你們都在這？」語氣柔和，與方才他在涼亭時所表現的態度大不相同。

「你怎麼也來了？」藺書玄詫異看了他一眼，連忙轉頭尋找和他一起的美人兒。「她呢？」

「她？」上官鈺嘴邊噙著笑，解開他因單手而綁得淩亂的長發，整理後重新替他束起。「我以為你沒看看到。」

他蹙起雙眉。「看？你早知道我在這了？」

「當然。若不是見你似乎沒打算刻意躲藏，我會以為你在偷聽。」

「……」這是拐著彎說他躲起來偷聽吧？

上官淳沉默不語地看著兩人，發現親大哥臉上那不單純的笑，再見另一個一副不解風情的模樣，忍不住搖頭歎息。「大哥，你該不會是故意和那女人多說幾句話吧？」還刻意讓那姑娘靠近他，無需深想也知道其用意是什麼。

聽出他話中的意思，上官鈺深深一笑，也不隱瞞地坦白道：「我一直等著某人上前把我給帶走，誰知道……他站著動也不動，我隻好自己來了。」

藺書玄瞇眼看他，發現他說話時雙眼總盯著自己，直覺他似乎在說自己。

話說到這份上了，但人還是沒任何行動，上官淳見狀，探口氣無奈地再搖搖頭。「不隻杵著不動著連暗示的話也沒聽懂。大哥，這還真是辛苦你了。」

藺書玄一愣，轉頭瞇眼瞪視上官淳。

他幾乎敢肯定兩人一來一往說的就是自己，但他卻又聽不懂兩人所指是何事，隻能繼續瞪人。

上官鈺一笑。「不辛苦，我也很甘之如飴呢。」

藺書玄轉頭瞪他，可頭才一轉，發現人靠他靠得極近，近到他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胭脂味。

這味道……

他回想起昨晚自己被說身上有很重的香味，直覺低頭看了眼自身的衣服，並拉過衣袖湊近鼻尖聞。

上官鈺見他不停聞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正想開口詢問他在聞些什麼，就見他聞著聞著，把鼻子湊近自己身上。

「有香味。」他道。

上官鈺挑眉凝視他半刻，學他也聞起自己身上的每一處，才俯身將臉湊進他。「我想，可能是剛才不小心沾到的，下回和彆人說話時可得記得小心點，免得又染上彆人的味道。」

藺書玄無言地瞪著那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真想問他說的是自己還是他？

與他對望許久，上官鈺很有克製力地站直身子，以指腹輕撫了下他的頰麵，柔聲道：「今晚特彆準許你晚點回來，就當是……和他們道彆吧。」

他一怔。「道彆？」

「嗯，彆忘了我們還得趕路，會在這多留些時間，主要想等你的手好一點再動身離開，而現在你複原的差不多，也是該準備起身離開了。」

離開嗎……也是，他們還有重要的事得辦，魔教的人也還在等他回去，得儘快處理完才是。

「……嗯。」他清點頭應了聲，思緒飄落到遠處。

他沒一天忘記自己下山的目的，也深深牢記自己的身分和職責，唯一沒想到的，就是自己竟會和這裡的人相處得如此融洽，關係好到讓他一聽見要離開，心裡就有股莫名的惆悵。

不過沒關係，分離的這種事他早預想過，所以很能適應的。

收回心神，他抬眸看向上官鈺。「明早動身嗎？」

上官鈺點頭。「嗯，縣府裡的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了。」一頓，眼角瞥見幾名人來到此處，狀似在找人。

「藺公子！」

呼喚聲響起。藺書玄轉頭看去，發現是方才無意間提起的蕭光耀和幾名與他一起飲酒作樂的衙役。

「蕭大哥。」他直覺開口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