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然是，該說和你們的身分沾上一些些關係。」他回道，一雙眼不時地往麵露凶惡的薑大勇看去。不知怎地，他總覺得此人身上有文玄護法的影子。

「這麼說，你也是山賊囉？」黃介寶再問，一個眼神，示意其餘人把刀收起。

「頭目！」薑大勇心有不甘，不滿罵道：「這家夥可瞧不起咱們啊，怎能就這麼放過他？」

「夠了！」黃介寶怒聲斥吼，直接把人往後推去。「讓你退下就退下，少在那囉囉嗦嗦！」

如此的魄力行事，看得藺書玄一臉敬佩，差點要拜他為師。他怎麼就無法對文玄護法這麼做呢？

「既然是同道中人，這錢也就不收了。」黃介寶道。

「大哥，你沒說錯吧？」一旁麵貌與他有些相似的親手足黃玉信不讚同地嚷道：「大哥，咱們已很久沒半點收入，再這麼下去，兄弟們要靠什麼來過活？」

「怎不行？獵野食不也能吃飽？」黃介寶揮開他拉扯的手，上前來到藺書玄跟前，拱手道：「既然同為山賊，小兄弟該知道咱們不搶自己人，這次就當是誤會一場，你們可彆放在心上啊。」說完，在朝上官鈺與端木然拱手，以示自己的誠意。

「好說、好說。」藺書玄拱手回道，客氣地朝他一笑。「是大哥禮讓了。不過現在的我算不上是山賊，真要說，那也是我爹和我大伯當過，我算子承父業。」

「子承父業？那怎不算是山賊？」黃介寶納悶問，盯著他半刻，驀地驚喊：「等等，你說你姓藺？」

藺書玄愣了下，點點頭。「在下藺書玄，大哥怎知道的？」

黃介寶爽朗大笑。「怎不知道？在過去的兩個山頭就屬藺家的，人數可要比附近幾個山賊窩還多。不過我聽說你們不當山賊，一改以往形象立起教派，這是真的嗎？」

「大哥消息可真靈通，咱們現在的確不當山賊，自立門派了。」隻是這教派經營得也不怎麼樣就是，現在更淪為所有江湖人喊殺喊打的對象。

「不管是否自立門派，曾為山賊的就是兄弟，你這小弟我認了。」黃介寶再道，一個上前，試圖要握住他手腕

上官鈺戒備地伸手阻擋，藺書玄朝他搖搖頭。

「頭目，我不讚成你這麼做！」被迫噤聲的薑大勇再次開口，為表達他的反對，直接衝至兩人身旁，且凶狠地欲朝藺書玄揮刀。

上官鈺雙眼一咪，敏捷地打掉薑大勇的刀，並反手扣緊他手腕。「你要敢再輕舉妄動，休怪我對你出手。」聲音清清冷冷，話中還帶著一絲殺氣。

「混賬家夥，隻會給我添亂！」黃介寶猛地抬腳朝薑大勇踢去，令他往後退了好幾步，並跌坐在地。

「沒事、沒事。」藺書玄緩頰，客氣笑道：「我們明日一早便會離開，不會占這地方太久，還望大哥能通融。」

黃介寶爽朗大笑。「都是自己人，犯不著這麼客氣。來，到咱們的地方去，那裡能讓你睡個好覺。」說完，抓住他手臂，拖著他就往山上走。

上官鈺與端木然互看了眼，有默契地朝狼狽爬起的薑大勇看去，清楚看見他右手臂上有知老虎圖樣的刺青。

兩人再看了眼，不發一語地尾隨在後跟上。

※ ※ ※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彆人的山賊窩，和他所想的不太一樣，或者該說，這地方才叫真正的賊窩，地方不大，但該有的應有儘有，還有好幾間被他們用來當作客房的空房間。

他們上山未花太多時間，但由於當時天色已晚，三人被安排到各自的客房便立即上床入睡，再醒來已是隔天清晨。

藺書玄走出房外，看著遠處山林，感受早晨清涼的微風，放鬆地享受這清閒早晨。

「藺兄弟，你起來得真早啊。」同樣早起的黃介寶滿麵笑容來到他麵前，手上端著托盤，上頭放著盛滿熱粥的碗和一盤烤雞腿。「既然起來了，就順道用飯吧？」說著，自動地走至他房內，把食物放在桌上。

藺書玄尾隨在後走近，聞著雞腿散發出的香氣，本不餓的肚子開始有些食欲。

「來這借住就已經夠打擾了，還讓黃大哥替我準備這些，真是不好意思。」

黃介寶笑著拍拍他的肩。「都說我認你這兄弟了，還跟我客氣什麼？對了，你們怎麼會路過此處？是打算去哪啊？」

「是回去。」藺書玄道，轉身朝放在一旁櫃上的骨灰壇比了下。「我昨晚回茅屋拿的骨灰壇，是我貼身奴仆小奴的屍骨。他跟著我外出卻發生意外死去，所以我得帶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