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的課結束後,顧瑜沒和陸宛一起回寢室,而是去了自習教室。
顧瑜的作息很規律,上課時上課,下課時寫作業,多出來的時間再去社團或者和舍友們一起活動。她是個有條理的人,她喜歡掌控時間帶來的從容感。
自習教室裡空蕩蕩的,她在一個靠牆的座位坐下。放包的時候,她看見課桌裡有一本書。
“是誰忘在這兒的嗎?”她拿起包準備換個座位,轉身的時候卻突然頓住,因為,課桌裡隻露出一角的書給了她一種déjà vu的感覺,就是一種從沒有見過、卻有點熟悉的既視感。
顧瑜不由回頭,蹲下去看那本書。桌子裡好黑啊,她閉了閉眼再睜開以適應黑暗。
是的,的確是一本書,一本圖書館的書。書很薄,封麵很簡樸,書名隱藏在更黑暗的地方,一點也看不見。她忽然很想知道書名,但動彆人的東西總是不好的。於是,她點開手機的手電筒,把腦袋跟著光一起湊進課桌裡,像鑒定古董那樣小心翼翼地看。
砰!她撞到了頭。
書名!那書名讓她吃了一驚!顧不得彆的,她立刻掏出那本書放在桌麵,翻出昨晚的照片。果然,書名和編號都一模一樣。書名會雷同,但每本書的編號都是不一樣的。
“怎麼可能呢?”顧瑜摸著隱隱作痛的腦袋環視左右,心裡毛毛的。
又惴惴地等了會兒,並沒有什麼整人團隊跳出來告訴她都是騙局。所以,她隨意找了個教室,又隨意選了個座位,然後這雙重的隨意裡竟然藏有她並不打算去尋找的一本書。怎麼回事?怎麼可能?
不行,她要去驗證一下,必須去,現在就去。
顧瑜在課桌裡留了張字條就匆匆跑去了圖書館。
……
真是那本書。
*
周三,一個周三,第一個周三。
顧瑜她們的周三是既輕鬆又累人的。難得的一整個上午都沒有課,可下午和晚上的課卻是滿的。課滿一點也不是不好,隻是這個滿水分過多了。因為除了兩節理論課,其他全是水課,給人帶來一種忙忙碌碌卻終無所獲的挫折感。
老師在講台上懨懨地念著PPT,本來不困的大學生們也聽得昏昏欲睡,睡不著的隻能愣愣地聽,但聽比不聽更茫然,隻好手裡再找點不起眼的事做。顧瑜從不逃課,她是連水課也會認真聽講仔細做筆記的人。可惜水課就是水課,沒有任何值得寫下來的東西。
當水課老師喝水的時候,顧瑜默默計算著時間。
前天是周一,周一的晚上去圖書館沒借成書;昨天是周二,周二的中午去還書但忘了借;今天是周三,周三的上午圖書館閉館整理,晚上下課的時候圖書館又關門了;那就周四去吧,也就是明天,明天是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