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瑜其實並沒有很想看書,但既然可以借,她覺得自己就應該借一本才好。
她想到了周一和周二的怪事,不過,奇怪的事隻要沒有後續,那就沒什麼可怕的了。你看,周三不就一切正常麼。
要說今天有什麼特彆的話,那就是食堂的門口停了一輛無償獻血車。
無償獻血車每半個月會來一次食堂,特彆是要趁剛開學的時候,趁年輕人還沒有被人生逼瘋擊垮的時候,來多透支一點天真的熱血。當然,獻血車本身並不特彆,特彆的是,顧瑜看到一個不熟的同學捂著胳膊從獻血車上下來,然後和她打了個招呼。除此之外,真是再平凡不過的一天了。
當時她還不知道,這隻是第零天,或者說,第一天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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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周四的上午有課,顧瑜洗漱回來,一晃眼到了8:00,怎麼陸宛還在睡?
顧瑜拍拍陸宛的床說:“快起來,去上課了。”
陸宛閉著眼摸到手機,掙紮著看了眼時間,便又倒下哀怨道:“就周三上午沒課,讓我睡個懶覺吧。”
顧瑜疑惑:“今天是周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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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周三。
連續三天一模一樣的課,衣服上自動消失的油汙,每天中午去獻血的同學,做了一遍又一遍的筆記和作業……
一次是夢,那兩次呢。顧瑜很慌,也很害怕。她想到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孩,又想到夢中出現過的那個女孩,還有那本超期兩年的書。
她一遍遍地小聲問自己:“這是夢嗎?是夢嗎?我是在夢中嗎?在夢中嗎?”
“是我瘋了嗎?我已經瘋了嗎?瘋了嗎?”她更小聲地問。
23點59分,她耳朵裡聽著廣播,眼睛來回掃過手表、手機,和對麵宿舍樓頂的電子鐘。
00點00分,廣播報時的鐘聲響起。叮叮叮——零點,是周三的零點。手表、手機、電子鐘、廣播,全從周三的最後一秒回到了周三的第一秒,在她完全清醒的情況下。
顧瑜一時無法呼吸,她想大叫又發不出聲音,然後,她哭了出來,發出了小聲的、斷斷續續的、驚恐而嘶啞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