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瑜的哭聲驚醒了大家,她們打開燈,連忙問她怎麼了?
顧瑜又哭了一會兒,然後語無倫次地說:“我、我這三天的每一天都是周三……啊,已經是第四天了,那明天呢,後天呢……天呐,這個世界是怎麼了?難道你們都沒有察覺嗎?隻有我一個人是這樣嗎?我不知道,啊,我是不是瘋了……”
陳穎說:“你的意思是,你的昨天、前天、大前天、還有今天都是同一天對嗎?可是時間怎麼可能在一天中循環呢,你又不是高維生物,人是超越不了時間的。再說,大家都沒有循環,隻有你一個人在循環,世界為什麼要對你這樣特彆呢?總不會我們其他人都是NPC或者宇宙投影吧……放心,你隻是做了個噩夢,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昨天的顧瑜也是這樣想的,但今天,尤其是剛才,她親眼看見時間像扔出去的飛盤一樣又到了原點,她沒辦法再欺騙自己了。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好像有很多想說的話,但她說不出來,她隻能蒙住臉哭泣。
陶春豔穿好拖鞋走過來,坐在顧瑜的床沿隔著被子輕輕拍撫她。
顧瑜畢竟隻是個剛上大學的女孩子,突然遭遇這無可名狀的恐怖,好在這恐怖還沒有帶來什麼不可挽回的痛苦。所以她現在一麵覺得手足無措,一麵又覺得當著眾人的麵像個小孩子一樣哭有點羞赧,於是她慢慢掀開被子,勉強止住了淚水。
見她好些了,女生們也鬆了口氣,不過大家一時也沒了睡意,於是——
“肯定是因為前天圖書館多出來的那本書,哦,還有那個一模一樣的人鬨的。”陸宛開始了夢的解析,並擅自得出結論,“沒想到顧瑜這麼膽小的哈。”
“你前天不也老害怕的嗎,說,有沒有做噩夢啊。”陸宛上鋪的宋曉晴拆穿陸宛。
“老實說有的。”陸宛撓頭,“我好像夢見我在追什麼東西,哦,也可能在追什麼人,但怎麼也追不上,可著急了,然後就醒了。”
“哪天夢見的?追的是什麼人?”顧瑜連忙追問。
“就那天晚上嘛,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就模模糊糊的。”陸宛說。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在圖書館沒追上人家,沒想到在夢裡也沒追上哈。”宋曉晴嘲笑陸宛。
“那天我也做夢了,就是不記得是什麼了,蠻嚇人的。”回到自己床上的陶春豔小聲說。
“嗯,我倒覺得顧瑜的夢很有意思呢。”陶春豔上鋪的徐心怡說,“就像是中了時間魔法一樣,不用管過去和未來,儘情過好這一天就好了,和小說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