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來是有事麼?”江鬱選擇不合時宜的開口打斷氣氛。
從一進門林洄左手一直背在身後不曾拿出來。
被他突然一說,林洄才尷尬回神,撓頭說:“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把正事給忘了。
千呼萬喚始出來從身後拿出來兩樣東西,一副護膝,幾本話本。
“這個是上次星河打獵弄到的那兩隻野兔,我賣了肉之後皮留著做了兩副護膝,你一副老爹一副,這樣入冬以後膝蓋不會受到寒氣發疼。”
他又拿起那五本話本:“這個是今天和星河去文盛齋買的,四兩賣我五本,怕你在家覺得無聊買來給你解悶。”
江鬱知道書有多貴,就算不是四書五經一個話本也不便宜,林洄竟然一口氣買了五本,也不知道說他傻還是聰明。
“謝謝你。”他確實在家挺無聊,雙腿不便不能隨意活動,打發時間的方式也是他最不喜歡的繡花,繡手帕,如果不是太無聊了,也不會撿一根樹枝在地上寫字。
林洄湊上來:“那你覺得我用這五本書和蒸蛋糕為拜師禮合不合適?”他又問,“先生喜歡我這拜師禮嗎?”
江鬱並不回複,若有所思的思考模樣。
林洄:“不會占用你很多時間,也不用教我那些大道理,隻需簡單的識字會寫即可。”
他見江鬱不做聲以為又要歇菜,便說:“好吧東西確實有點少,過兩天鋪子賺錢了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補上,成嗎?”
江鬱終於開口:“你想科考?”
“不,我想從商。”
林洄骨子就是一個商人,他並不認為自己是二十一世紀穿越來的就會是治國利民的賢才,相反他到覺得自己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商人嘛無奸不商,承擔不起安國安邦的大任。
士農工商,商是最末的排位,即便是富的流油也會被人看不起。
但林洄想得是他先搞錢,把一家人的物質生活搞好,以後若是有什麼原因不能從商了,他也可以去科考。他先前了解過這個世界偏見還沒到那麼大的程度,大雲朝的開國帝愛才,法製允許商人科考隻不過會比尋常人難一些,遭受的白眼大一些,但能考就比不能強。
“也好,就算你以後想考了也是可以的。”江鬱和他想到一塊去了。
林洄看看他,湊近了些問:“所以你答應了?”
江鬱苦笑:“答應了,等你鋪子那邊忙完想學的時候就來找我,每日不能超過兩個時辰。”
“可以!”林洄大喜“那今天能不能先教一會?”
他一副狐狸模樣,笑的狡黠,拿來筆和墨由江鬱提筆寫了一張宣傳海報,說是海報其實也就是打破了循規蹈矩的排列,按照現代思維將蒸蛋糕三個大字寫到最頂端,林洄自己又在下麵畫了一個小人豎起母指的塗鴉。
反正最近也是翻新,傳言的速度當然快,但林洄想加把火,讓蒸蛋糕在沒開店之前就讓城裡的所有人都知道。
江鬱覺得忍俊不禁,第一次見這類新奇手法,這小人塗鴉還怪醜的,林洄掛出去也不嫌丟人。
“很醜嗎?”林洄撓撓頭,他知道自己沒啥繪畫天賦,但宣傳海報總得圖文並茂才更能引人注意。
江鬱徹底繃不住了,捂著嘴低低笑起來,這小人看起來好呆啊,豆丁大點的眼睛擠在一塊活像個挨了打的。
林洄也笑了,有心逗江鬱:“不會吧,我是按著你的模樣畫的呀。”
江鬱不怒反笑:“我怎麼覺的更像你呢?”連頭發上的那根呆毛都一樣。
“我不信你畫的比我好。”林洄蘸了幾下墨,“你畫一張,就照著我畫。”
他像小孩索物一樣的潑皮無賴,強硬的把筆塞到江鬱手上,嘴裡催促:“快。”
江鬱接過筆,抬頭看了眼林洄,努力把他模樣記得真切,回思從前家裡請來的名家先生如何教的,自信提筆,落筆就畫。
林洄有那麼一瞬無比期待江鬱的畫作會給他帶來怎樣的驚喜,眼睛一瞬不瞬地隨著筆尖,走筆如流水,回鋒暢如雲,一切收放自如,可林洄看畫的臉卻越來越沉默,這……
這——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是毫不相關。
江鬱完全是在紙上自由發揮,給予了“林洄”新一副麵貌,他的五官誰也不服誰,各長各的,臉醜的好像一樁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