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林洄被江鬱罰抄了一……(1 / 2)

林洄被江鬱罰抄了一百遍。

寫了一夜,手都抄酸了。

林洄覺得江鬱還是有些古板夫子的形象在身上的,寫了一百遍,那個字他都要不認識了。

他又失眠了一夜,滿腦子都是江鬱。

其實早該注意到自己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從前在職場生活,涉及到諸多原因,林洄話少不願意和誰走的太近,一直都是不冷不淡的相處。因為熱心往往會給自己或彆人帶來諸多不必要的麻煩。

對下屬突然熱情,那下屬的心臟多半是要受不了;對合作夥伴熱情,人家估計要懷疑你在下套坑他;對父母熱情,他們會覺得你自己做生意賠錢了。

所以他不是一個熱心的人,很少對彆人噓寒問暖,頂多是口頭上不走心的一句寒暄,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和江鬱接觸的每一瞬,都會讓他對這個人產生額外的情緒。

他對季雲禮所展現的敵意,上次桃樹下他對江鬱所說世道產生的憤怒,同江鬱看燕子低飛時的喜悅和滿足。直到現在,他開始對這個人產生不滿足的想法,想得到誇獎,想得到慰藉,想讓他手握著手教自己寫字。

他的內心越來越燥熱……

無事時他會想摸摸江鬱的手,看看冷不冷,下雨會想到江鬱的腿,膝蓋是不是又要痛了。

這種想法或許有另一個名字叫——欲。

敏感察覺到某處的變化後他徹底睡不著了,這才第一天學字就這樣,以後那還得了。

沒有霧霾的天氣,夜空繁星璀璨,月色清亮亮的撒下一片,燦若白晝。

林洄獨自去了河邊冷靜了一夜。

盼巧堂開張第三日,人們心中的好奇勁還沒過去,緊閉的木板門前仍是東街最熱鬨的地方。

他心中知道,這樣的日子不會維持很久,蒸蛋糕雖美味但人們大多數隻是嘗個鮮,因此它的受眾群體還是有限,林洄也打算把市場眼光放在中上層的家庭裡,等過幾日手動打發器能夠投入使用就嘗試新想法,多研製幾個新口味。

不過今日的盼巧堂迎來了一位不同尋常的客人,這客人身材不高,有些微胖,相貌平平,看著也不太機靈,但林洄還是一眼便注意到了他,他的裝扮雖顏色樸素,也沒有任何的裝飾物,可卻是貨真價實的綢緞。綢緞光滑和普通的粗布衣可不一樣,在陽光底下隱隱泛些光澤。

更值得人注意的是這位客人的舉止行為,他來的應當最早,而且排的十分靠前,虎頭虎腦的總望著盼巧堂內部,他的心思不在蒸蛋糕上而是在林洄身後的廚房裡。

偷師學藝的如此光明正大,林洄倒是頭一次見。

排到他時他頭也不抬的說:“十份!”

好不容易走到前麵,他甚至巴不得能把脖子伸到十米長能進盼巧堂的廚房一探究竟。

林洄順勢伸了個懶腰,挺拔的身軀把胖客人的視線懶腰斬斷,“您的兩份拿好!”

“兩份?我不是要的十份嗎?”那人愣愣的問。

林洄沒說話,伸出手在旁邊的廣告牌上的海報敲了兩下手指,胖客人順著他手指看去那個很醜的塗鴉小人下麵寫的一列字:每位客人限購兩份。

“喜歡吃的話歡迎明天再來!”林洄笑臉送客。

那人撇撇嘴走時還埋怨:“會不會掙錢啊。”

林洄想的沒錯,那人轉了幾個巷子就把蒸蛋糕送到了仙客樓的手上,切好了裝盤,呈給食樓的主家。

屏風後的人並不著急,玩弄著扇子和玉佩,他聲音慵懶又散慢:“這就是那個什麼蛋糕?”

“是蘇公子,我今早排了好久才買到了兩份。”掌櫃的畢恭畢敬。

待到屏風後的人慢吞吞的拿起一塊細細品嘗,隻是他不咽,而是把嚼碎的蒸蛋糕吐的一乾二淨,皺眉道:“不堪入口,排隊的那些人就愛吃這玩意?”

掌櫃的惶誠惶恐不敢答話。

那人又問:“你也嘗過了,可能複刻出來?”

掌櫃的更加為難了,他們要是能複刻出來公子你就不會坐在這裡了吧。

蘇公子了然,用帕子擦了擦手,無所謂道:“行吧,一個小小的糕點鋪子,撐死他才能賺幾兩銀子?”

仙客樓一天就可以收入百兩銀子,他們迎接的可都是有錢的富貴人家,和盼巧堂那些平民鋪子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他們的糕點大師就連京城食樓來人也要遜色幾分,這幾日無非也就是人們的熱乎勁沒過,等大家都吃膩了,還是會舍棄蒸蛋糕那種上不得台麵的吃食。

說罷蘇公子起身就要走:“且先讓盼巧堂折騰去吧,有什麼變故再來告訴我。”

——

林洄這邊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先是去采購了一批雞蛋和麵粉白糖,現在已踏上回家的牛車。

再次見到院裡景象,林洄對季雲禮的印象算是徹底認定了,這孩子不但單純還十分的軸。

昨天放魚的位置上又多了一隻野雞和兔子。

林洄:“這也是昨天那位熱心腸的好人送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