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顧宴,你在哪呢?”
顧宴:“在家。”
顧宴隨後給李椒發信息:“李椒,你在哪?今天怎麼一直沒信息,你怎樣了,是不是出什麼大事了?需要我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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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椒離開公司後,就丟了音訊。
顧宴還沒等到李椒回信息,就收到了思思的消息轟炸。
思思:“顧宴,救救我,救救我。”
思思:“顧宴,在嗎,我有危險了,麻煩過來救我好嗎?”
思思:“顧宴,救我。”
什麼情況。
一直聊得好好的思思突然喊救命。
顧宴有點慌了:“思思,發生什麼事了,要不要幫你報警,你人在哪兒?我不在你在的城市,我能做些什麼?”
顧宴還不知道思思就是嬌嬌。
思思發語音過來,聲音哽咽:“顧宴,我就在C市,就在你家的對麵。”
語音裡夾雜著人群的喧鬨聲。
顧宴:“你到底在我家的那裡?你彆慌,慢慢說,說清楚前因後果,我來幫你。”
思思快速的報出自己所在的位置,地址就在顧宴公寓附近的江邊,還沒來得及說前因後果,就斷了聲音。
顧宴發了幾個語音信息,又彈了幾個視頻和語音連線,再也沒有人回複。
思思一瞬間就像從人間消失了一樣。
顧宴直覺思思一定遇見了很嚴重的事情,或者是有什麼隱疾,突然暈倒了。
顧宴打電話召集朋友後,疾步往思思發的位置走去。
顧宴租住的是臨江高端公寓,位置在郊區,優點就是空氣清新,居住安靜,缺點就是人流稀少,讓人心慌。
江邊距離小區不過幾百米的距離,時常荒無人煙,連鬼影都不曾見。
晚上街燈懸掛,昏黃朦朧,燈照著人影倒映在地上空蕩蕩的。
顧宴獨自走在街上,後背不禁生起一抹涼意。
但是,根本沒有時間思考。
他必須第一時間找到思思,否則她可能有生命安全。
再說,他若有了危險,朋友隨後也能趕到。
顧宴出門前,手裡還順帶抓了一個電棍。
孤單的街上,風陰嗖嗖的吹過,夜晚的天空搖曳著樹枝的鬼影,顧宴緊緊拽著電棍,快速的往江邊疾馳而去。
到了江邊,風很冷,即使有街燈。
江邊依然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靠近思思所說的位置後,顧宴遠遠的就看到有一群小混混包圍成了一個圈,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女孩被被圈在中心拳打腳踢。
果然,思思還是遇見了危險。
對麵人很多,情況不明。
顧宴不敢輕舉易動。
他貼著江邊的綠化帶一直走,佯裝路過的行人。
放哨的小混混似乎看見了顧宴,瞪了他一眼,隨即吼了一聲:“彆往這邊靠近,否則連你一塊打。”
那氣焰囂張到極致。
幾個小混混穿著黑色的衣服,頭發五花八門,看起來凶神惡化,眼前人多勢眾,他空手難敵。
顧宴不打算硬扛,準備離開先報警。
“顧宴”
一聲熟悉的聲音從江邊傳來。
顧宴回頭看,隻見那個被包圍的女人站了起來,身上的衣服已經沾滿了泥汙,手臂上有零零散散的血漬,她驕傲精致的長卷發已經淩亂不堪。
臉上的妝也湖成了一團,口紅被抹到了上唇上,臉上,臟極了。
那人不是彆人,正是嬌嬌。
他瞬間才明白,自己一直被思思糊弄了。
顧宴還沒來得及生氣。
穿著黑衣的混混從四麵八方湧來,將他包圍住。
顧宴看著突然洶湧包圍的人群,有些不理解:“你們這是?”
這件事似乎跟他沒有太大關係。
領頭的混混,手臂上掛著諾大的刀疤,且叫他刀疤吧。
刀疤氣勢洶湧,大喝了一聲:“你就是思思的金主,是吧?”
顧宴指了指自己:“我?金主?什麼情況,她是我朋友而已。”
他不是那種見朋友困難就拋下就跑的人,但是,他也不想無緣無故的沾上什麼彆稱。
刀疤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吼:“你朋友欠了我們的錢,她今天要是不還錢,我就將她丟到河裡喂魚。”
麵對著眾人的圍堵,顧宴沒有緊張。
因為,緊張解決不了問題。
顧宴:“她欠什麼錢?”
刀疤往江邊走了過去,隨後一腳踹在了思思的大腿根上。
思思頓時倒趴在地上,衣衫淩亂,痛得直囈語不停。
刀疤吼道:“死女人,快跟你的相好說說,你是怎麼欠的?把來龍去脈都給我好好的說清楚,說不好,直接立馬拿你喂魚。”
思思整個人趴在地上,臉色痛苦,眉頭緊蹙。
黑暗中的眼神特彆的暗淡,彆在裙擺上的手臂不停的在顫抖。
她似乎不願說。
但又迫不得已不說,她看著顧宴,淚眼朦朧:“因為手氣好,打麻將贏了幾萬塊,自以為自己識破了贏錢的秘籍,我打麻將下了更狠的籌碼,直接押了二十萬,想借此賺到幾百萬。沒想到,卻全盤皆輸。輸錢後,我很不甘心,所以我……”
說著說著,思思臉垂到沙土裡哽咽:“可是,那是二十萬,我努力一年都不一定賺到的金額,不甘心的我,又去借了30萬的高利貸,隻為了將輸掉的錢贏回來。我……糊塗啊……根本不會贏,隻會輸得更徹底。”
思思哽咽的訴說,身體隨著哽咽洶湧顫抖。
淚一滴一滴的滾落在地上,手緊緊的抓著沙土,痛苦不堪,又懊悔不已。
整個人看起來很淒涼。
顧宴本還心疼思思,聽到她說出來這些話,心都揪到了一塊。
麻將。
又是麻將。
賭博害人害已。
可恨的是,她還騙彆人說他是她的金主,害自己也身陷囹圄。
顧宴氣不打一處來,突然好後悔自己做好心人,大晚上的跑來江邊,想挽救她。
思思自知自己的錯,錯得太過於離譜。
她沒有央求顧宴,隻是看著地麵,哽咽著解釋:“顧宴,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賭博,我不該做違法犯法的事,一切都是我三觀不正,是我愛玩,是我貪得無厭,是我下賤,是我卑鄙,我是一個該被千刀萬剮,不值得被原諒的人。
我也知道,我不應該報你的名字,把你也牽扯進來,可是,我隻是一個酒吧營銷,我真的找不到可以依賴求助的人了,你那麼富貴,一定能幫我,所以,我隻能找你,你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不過是本能對生存的渴望,我期望我,能渡過危機,好好的活著而已。”
“希望你,能理解我,嗚嗚”
思思又哭了,哭得傷心欲絕,肝腸寸斷,哭聲都壓不住她對活著的渴望。
顧宴真的好想踹她兩腳,讓她清醒的認識到自己是有多愚蠢,多笨蛋。
好想打她兩巴掌,讓她清醒清醒。
她的行為實在是太可恨了。
但是又沒辦法,思思也是他後宮的一員,他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丟下江吧。
看著思思在眼前匍匐哽咽。
顧宴感覺胸口好壓抑,那種無路可退的壓抑,讓他特彆的難受。
他向圍堵的小混混吐了一口氣:“說吧,你們要怎樣才能放過思思?”
刀疤從口袋裡麵掏出了一張褶皺的紙,丟到顧宴的手上。
顧宴將褶皺撫平,攤開。
裡麵寫著“思思借款100萬,有思思的簽名畫押。”
顧宴嚇了一跳。
雖然他條件還不錯,但是也從沒有一次性向他人借過大額的錢。
顧宴憂鬱的望向思思,難以壓抑心中狂瀾:“思思,你,,借了一百萬?”
思思聽到一百萬,萬分痛苦湧上眉頭,用手捂著心口,痛苦不堪的匍匐在江邊的濕地上:“我,我隻是借了五十萬。五十萬是利息,他們逼我簽一百萬的借條,否則……嗚嗚……”
這簡直就是詐騙。
根本就不是什麼高利貸。
但是,看著眼前圍堵的人,顧宴和思思似乎沒有什麼退路了。
顧宴問刀疤:“現在,明顯是思思沒有錢還你,你要思思怎麼做?”
刀疤囂張的說:“這個女人說她有金主,讓我們找你做她借款的擔保人,隻要你簽了擔保協議,我們就給她時間去籌錢還款,否則,就地處理。”
擔保人就是,債是思思去還,如果思思還不上,就由顧宴來還。
相當於,顧宴間接欠債。
顧宴看了看思思,又看了看手中的紙。
他和思思的關係似乎還沒有到幫忙承擔一百萬債務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