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琅麵無表情地跳了出來,雙手中的娥眉刺閃著無比冰冷的光澤。
哇塞,這巾幗氣質耀眼的很喏!
我剛打算吹聲口哨讚美讚美泉琅的有形,就感覺寒氣開始四溢。憑借我行竊多年的經驗,我知道我該做什麼。
身體在之前就替我做出了反應,立刻飛起一腳朝後踹了過去,隨後抽出袖劍,開始隨便亂畫。百年玄鐵,果然夠鋒利,光閃的很呐。
“你傻啦儘敏昭!對準咽喉!”
雪兒的咆哮一傳來,我手一抖,就把袖劍紮進那人心窩裡去了。
幸而跑得快,沒讓我這件衣服雪上加霜,估計洗洗還能穿。但當我轉向凝絲那邊的時候,突然有一個紅衣人被推到了我的懷裡。
他的身上充滿了血的味道。
我才發現,他根本不是穿著紅衣,而是衣服被血染成了鮮紅色。因此,我的碧波緞子的新衣裳正式毀滅。
我忍,我忍……
但是他的身體似乎極度虛弱,估計衣服上的血有很多來源於他自己,似乎連站都站不穩,我沒法推開他,隻好扶著,一邊在心底哀悼自己的衣服。
因為我這是幫扶的姿勢,所以剛剛的混戰扭打停了。
一群黑衣人中的一個,猙獰地咆哮:“我是日暮穀的人,這小子惹了我們穀主,我們要把他帶走,還希望各位姑娘配合一點!”
雪兒默了。我可以看見她原本垂著的手開始握拳,然後慢慢地看向馬車的方向,她的慕血刀沒有帶在身上,而是放在車裡。
她這樣垂著頭,似乎在考慮著對方的話。但我很清楚,她是在猶豫該不該去拿慕血刀,告知這群傻瓜,她才是正牌的日暮穀穀主。
凝絲默然無語地盯著我。
我……真是烏鴉嘴……
“多謝姑娘……但是日暮穀如此魔教……不是幾位姑娘可以對抗的……姑娘還是讓在下同這些人走吧…獨孤徹已十分感激……”他斷斷續續地道,一邊就已經要掙紮地離開。
開玩笑,你怎麼能走呢,還沒賠那壇清花露和我的碧波緞子呢!而且,這群冒牌貨,雪兒怎麼可能會放他們?你真幽默!
我丟掉袖劍以免誤傷他,然後從胸口的衣服拿出止血藥:“你喝了,彆再多說話。這裡決定事情的不是我,你同我說話沒有用哦。”
流朱把玩著獨孤徹的獨鳳劍,笑得小狐狸似的奸詐,倏爾道:“獨鳳公子,不介意將獨鳳劍借與小女用用吧?”
那黑衣人一怔愣。
流朱趁著獨孤徹皺眉奇異之際,就已經舞動那柄對於她現在的身形來說過長的劍衝到了黑衣人的麵前,速度對於她外表年齡的孩子來說,簡直是匪夷所思。
黑衣人雖然驚訝但並沒有因此遲鈍,很快地用刀回擊。與此同時,我扶著那血衣人,獨孤徹衝進了馬車,妗兮接過獨孤徹,將慕血刀遞給我。其餘的不到十人的黑衣人即刻與雪兒泉琅纏鬥起來。
碧火姊妹中的焰,流朱,以心思縝密聞名於世,無人敢與之輕視。十六歲接任綠意樓之後改名‘瓊觴’,至今六年來,從無錯漏。
她的動作很緩慢,卻沒有絲毫破綻,一呼一吸都拿捏得當。黑衣人明顯有些愕然。就趁著呆滯的一瞬,流朱袖中滑出的一枚朱紅色的小刀割斷了他的咽喉。
我再看向雪兒那邊,還沒來得及把慕血刀給她呢,凝絲一包迷藥就給全部放倒,乾脆利落。
“就搞定了?”真沒趣。我發揮本行天性,把那群黑衣人身上的東西都摸了出來。
每個人身上都帶著令牌和一塊純白的布帛,還有一個金色的香囊。腰間的錢袋都是統一規格的,都有二百兩左右的銀票,還有顆綠油油的珠子。其中最多的帶了一千七百兩。
泉琅問的很直接:“這麼多人,我們怎麼帶上路?”
我看了看地上堆起來的戰利品,思索一會兒揪起一個道:“這人身上的銀票最多,就他。”
凝絲問:“那剩下的人呢?就放在這裡麼。”
雪兒挑起單邊嘴角,皮笑肉不笑道:“全殺了。”
我扶起那個銀票最多的家夥也準備扔到馬車上,笑嘻嘻道:“不必,再多留下一個活口,好回那邊去報信。我們需要他們來主動找我們…獨孤徹在我們這邊,他們遲早會找來,還不如更直接一些!”
“果然心計什麼的,還是沒人玩的過你。”雪兒暗歎。
我很得意道:“也不看看我看了多少小說!若是用不著不全部都浪費了!”
流朱道:“景中有蘇叔叔的彆院,我們去那裡住著吧。”
流朱口中所稱的蘇叔叔,即如今中原第一商賈,蘇瀟,當年名噪一時的瀟白公子,與她的父母親是生死之交。有這麼個人罩著,比我們單槍匹馬的好得多。而且,流朱有傷,跟著我們有諸多不便,屆時也好脫身。
目標不變,繼續前往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