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旭日東升,晨光熹微。
白桃瑜一邊往著廚房走,一邊伸手拔步搖又推進去,來來回回,反複不停。
她突然腳步微頓,下意識把步搖推進去,又頭微歪,聽著珠玉碰撞發出的清脆聲,她滿意地笑了。
小欄夾角處,一個俊美少年倚靠著牆,他闔著眼,橙黃色黃影籠罩臉上與他白皙的膚色交相輝映,有著種說不出的風采。
一陣風起,悄悄卷起他的三乾青絲,墨發隨風起,淩落幾根撓著他的臉。白桃瑜蹦到他身邊,他還是全程保持一個姿勢,沒有動靜。
“睡著可真沉。”她嘀咕道。
白桃瑜湊上前,臉離他幾乎隻有一尺距離,他的睫毛濃密卷翹,根根分明地漂氣,眼底還籠罩著一片烏黑,看著她一陣心癢。
她告訴自己就拔一根吧,反正路墨途還沒醒。
想著想著白桃瑜就抬起手,觸碰到他睫毛時,路墨途一顫,猛然睜眼,身上散發著股戾氣。
白桃瑜連忙退後,拉開和他的距離。
“喂,白桃瑜你想乾嘛?”
他聲音寡淡,帶著一點點鼻音,顯得鬆鬆懶懶的,但白桃瑜並不覺得他是如此平淡,他明明不悅,剛才還凶她了。
她突然一個劍步湊近路墨途,趁著他惺鬆,手捏拳頭,朝他衣服上打了下,還笑嘻嘻露出了一對酒窩,全身細胞好像都叫囂著:打的就是你。
看她一副小心得誌樣,路墨途扶額,強忍著想暴打她的心思。
昨天他差點栽到她身上,都是因為她,他才沒睡好,現在連弓都快握不起。
路墨途懶懶地伸出手,一把揪緊白桃瑜的衣領,幾乎是拎著她,瞥了眼她頭上那根搖晃的步搖,露出嫌棄表情,“真難看。”
白桃瑜也不生氣,她本就是故意的。
她伸手彈了下步搖,珠玉忽閃忽閃的,白桃瑜又將它擺正,陽光下更加惹眼。
“可他們都說世子你庸俗,喜歡穿金戴銀。”白桃瑜一本正經的說,還認同地點點頭。
路墨途輕篾般瞥了眼她,勾起唇角:“你也這麼覺得嗎?”
白桃瑜撫上頭上的步搖,咧嘴一笑,珠玉碰撞的聲音,路墨途聽著很清楚,她指指發髻。
她雖沒有明說,但她還是說了。
某人被氣笑了,揉了把她的頭,看她發型差不多亂了,就把身影籠罩在她頭頂。
白桃瑜感覺到一種壓迫感,她蹙起眉,不高興地撇嘴,伸手推開他。
“你不喜歡?”
路墨途看了眼那發著光的步搖,低聲道:“白桃瑜是你很喜歡吧。”
白桃瑜:“……”
她是很喜歡,因為你不喜歡。
路墨途拉開了和她的距離,靠著牆,隨口一問:“我若是喜歡你會如何,白桃瑜。”
“我當然是不會戴了。”白桃瑜在心裡默默地說。
路墨途沒等到回答也不意外,知曉時間後,他靠著牆閉上眼繼續睡。
半響,白桃瑜眨眨眼睛,想睡沒門。
然後她二話不說就拉著路墨途手腕,一路朝廚房跑去。
她見飯桌上擺著一碟牛肉,眼睛瞬間亮了,端起一盤就放在路墨途眼前,獻媚道:“路墨途,這可是你最愛吃的牛肉啊。”
他身體一僵,眸色幽深。
牛肉一片片擺好,上麵還特意用蘿卜雕了花,又用香菜做了鋪墊,看上去就很有食欲,但在路墨途心裡隻有厭惡,他偏過頭看向拿著包子的白桃瑜。
牛肉還飄著香味,但路墨途沒有下嘴,他道:“白桃瑜,彆吃了。”
白桃瑜不理他,盯著手裡的包子,東看看,西看看,似乎在猶豫吃哪個,終於下定決心她抬起左手,張開了嘴。
一口咬下去,她哭了。
“路墨途,我要殺了你。”她凶狠地說,剛才在她吃的時候,路墨途突然拉住她的手,她沒控製住力度,咬上了舌頭,現在還疼呢。
路墨途懶散地笑了,笑聲悅耳而動聽,眉毛上挑,看上去心情極好,在白桃瑜還反應過來情況下,就一路拉著她狂奔。
白桃瑜淚都被風吹乾了,她喘著氣,氣惱地說:“停下,我跑不動了。”
拉著她手的那人仿佛沒聽到她的話,跑著更快了,白桃瑜暗中掐他,手卻被他包住。
終於停了,白桃瑜發絲淩亂,發髻像個雞窩,她撫上頭,杏眸瞪大,張口罵道:“你有病吧,把我頭發就弄亂了,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