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他還抱著說不定西澤傷不重,畢竟他現在還沒被拷走的僥幸心理,但現在他知道了,那是因為受害者還沒蘇醒,這絕對是要秋後算賬的。
事情的緊迫性甚至讓他無暇關心受害者,這些事畢竟不是他做的,微弱的愧疚感在生死關頭瞬間就被拋之腦後。
景堯轉身就走,還是回去研究一下怎麼裝神經病比較靠譜。
“景堯閣下?”
景堯抬頭,有些茫然地看向來者,是一位穿著軍服的中年雌蟲,有著和西澤顏色一樣的金發,身材高大,麵容沉穩。雖已年長,但歲月沉澱了他的氣質,卻沒有折損半點容顏。
雌蟲身後跟著另一位少年,也是金發,看上去還隻有十幾歲,麵龐稚嫩,忿忿地看著他。
成年雌蟲朝他頓了頓首:“景堯閣下,初次見麵,我是西澤的雌父,艾頓·沃特斯,這是布萊恩,西澤的弟弟。”
“你們好。”景堯冷靜地說,一邊不動聲色地退了兩步,順便打量四周環境,思考著一會往哪跑能挨最少的打。
“您頭上的傷是?”艾頓神色似乎有些緊張。
“昨天不小心摔了,沒什麼大事。”景堯摸摸鼻子,心想這裡的貴族可真講究,素質真高,就這還沒撕破臉,開場還要寒暄兩句。
艾頓連忙說:“啊,真是抱歉,是西澤沒有照顧好您,讓您白白受傷,我代他向您表示最誠摯的歉意。”
“啊?”景堯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不不不不,是我不小心摔倒了。反倒是西澤,是我對不……”
“在婚姻期間,西澤沒有認真履行他的義務,促使您受傷,這是他的過失。為了補償您,我們願意在離婚協議上補償您五百萬星幣作為撫養費。”說完,艾頓拿出了兩張紙。
“五百萬?”景堯驚住了。
“是的,隻需要您在這份離婚協議上簽字,您就能獲得五百萬星幣。”
“離婚後,那西澤呢?”景堯問。
“西澤交由我們照顧,離婚之後,他跟您就沒有關係了。”
“離婚還能獲得一大筆撫養費?”景堯冷靜地問,他將對方弄成這樣還不用負責,離婚還能獲得一大筆錢?
艾頓頓了頓,一字一句說:“您是尊貴而稀少的雄蟲,每一隻雄蟲都是帝國珍貴的寶物,值得帝國的萬般守護。”
“我需要再看一下。”景堯接過協議書,隻有兩張紙,上麵雌蟲一方已經畫上了曲線優美的字跡。
難道他們之前就約定好了要離婚?
但他還是要好好研究一下,他嚴重懷疑艾頓是想借機給他安個敲詐罪,和其他罪名合並成死刑送給他。
“當然可以,還請確認完和我們聯係,我們這幾天都會在這裡。若是您對條件不滿意還能繼續溝通。”
當景堯捏著薄薄兩張紙返回房間時,肖菲正坐在病床旁邊的沙發上用終端玩著遊戲,裡邊不僅站著他醒來時的三位醫護,還多了幾位白大褂。
景堯心一顫,怎麼?這裡的醫療這麼發達?還能檢測出身體裡換了個人。
“景堯閣下,您回來了?”漂亮的亞雌護士見到他進來,笑著走上前。
“我的檢查出了什麼問題嗎?”景堯將協議放到了床頭櫃上,若無其事地問。
“不不不,您的大腦很健康,沒有問題。”戴眼鏡的年輕醫生接話:“相反,有個好消息,您今天做精神力等級測試結果是A級。”
“哦。”景堯淡淡道。他早就想到了會降級,死前的那場戰鬥讓他的精神力嚴重消耗過度,現在還在緩慢恢複期。
“A級?整個帝國都沒有多少A級雄蟲啊。”肖菲一下子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又見景堯毫無反應,忍不住問道:“哥?你不高興嗎?你可是從B級進階成了A級。”
“A級有什麼值得高興的?”景堯不理解。
C級的雄蟲和B級到C級不等的醫護:“……”
肖菲轉頭對最前邊的戴眼鏡醫生說:“真的沒檢查出什麼問題嗎?你們再好好看看,你們這醫院行不行啊?”
“……”來自蟲星頂級醫學院的醫生們自畢業後首次受到這樣的侮辱。
景堯無所謂似的,拿著協議坐到沙發上,從兜裡掏出終端:“你教我用下終端,我忘記怎麼用了?”
肖菲用疑惑的目光看向醫生:為什麼他哥沒有覺醒,精神力卻進階了?大腦沒有損傷,又突然失去了所有記憶?
醫生攤攤手,表示這可能是一個醫學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