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書,演書,快過來!”
漫天桃花,紛亂繁多。聽得少年的召喚,他靜靜的從沉思中抬起頭,向那少年看去。忽的,一陣風過,他便被眼前絢爛的景色晃了眼,低頭微微一笑,嘴角不經意間遍染上苦澀,母親若能見到這般景致,定會十分喜歡的。俯仰間流露出的,是不符年齡的沉穩與成熟。
“演書,快些來啊!”那邊少年急急的催促道。
演書深深吸了一口氣,抬步向那少年走去。
“演書,看看吧。”少年一仰頭,眉毛微挑,放開手中壓著的枝椏,即便是小小年紀,也掩飾不住那一身的輕狂瀟灑。此刻,狹長的鳳目中儘是得意之色。
演書隻覺眼前一亮,似有欣喜之色。那枝椏接著反彈的力道微微晃了幾下,又抖落了些許粉色花瓣,而那枝椏上所綻開的,儼然是紫色的桃花。淡紫的花瓣,嫩嫩的花蕊,在微風中輕輕顫著,不勝嬌羞。演書驚訝的伸出手去,手下嬌柔的真實觸感,卻不由得他不信。不知為何,這株桃樹開的極為茂盛,滿樹粉色的桃花,卻獨獨留了這一隻,綻了幾朵淡紫色,兩點三點的點綴在那粉色夢幻之間,堪堪又比那一眾的柔曼中多了幾分輕靈,幾分妖嬈。
少年伸手在演書麵前晃了晃道:“演書,想你房中的花瓶也多日未插了,不若,將它折了?”語畢,就要伸手折下那綻者紫色桃花的枝椏。
“絕墨!”演書輕喝一聲,拉下那已探上樹枝的白袖:“彆折,且讓它開著吧。”
“怎麼,你不是喜歡桃花嗎?這難見的紫色桃花卻為何不折下?”絕墨狐疑的回頭望向他問道。
“母親喜歡桃花的,我隻是……”演書輕輕說道,似在解釋,又似在囈語。
“罷了罷了,”絕墨最見不得的就是他這神情,當下拽住演書的衣袖,往山下拖“回去吧,爹和師父還等著我們呢!”
兩個少年相伴而去,留下那片片嫣紅。遠遠望去,似山嵐染脂,林木塗紅。卻沒看見那紫色的花瓣在夕陽的映襯下,忽然閃過瑩瑩亮光。
師父,你什麼時候能讓硯兒起來啊?硯兒真的沒事了!!!”小硯兒甜甜的聲音帶了絲絲委屈,嬌聲喚著剛剛認下的師父。
“哈哈,展兄,你何時認了這麼個粉雕玉琢的小徒弟?有演書和絕墨還不夠?”百裡馳遠爽朗的笑道,倒是多了些打趣的意思。
展嶽寒也無意與他計較,隻笑笑解釋道:“百裡兄說笑了,我方才回來時見著女娃暈倒在樹下,將她救醒後問她身份卻又是個孤苦無依的孩子,見她天資聰慧,便將她帶回來,認下做徒弟了。”
百裡馳遠聞言細細打量了那女孩幾眼,果如展嶽寒所說,水靈靈的長相,清影靈動,左邊眼角下有一點紫痣,淡淡的,更是引得清澹出塵,讓人心生喜愛。
小硯兒見百裡馳遠的目光倒也不害怕,隻勾起嘴角道:“是上天垂憐硯兒了,給了硯兒一個師父。”
展嶽寒憐愛的摸了摸她的頭,又聽她接著道:“不過,師父,你教硯兒什麼本事呢?硯兒是女孩,能不能不學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