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 離開考場的時候她恍惚想起了四個……(1 / 2)

傷愛 彆脫我馬甲 5217 字 10個月前

高考之前學校有幾天假期,淺夏原本在宿舍溫書,卻突然接到蘇媽媽的電話,說是讓她回家住兩天,淺夏原本打算拒絕,卻突然想起幾天後是爸爸的生日,她猜這應該是媽媽的目的才對,打電話給蘇岱行,他笑她。

“記起來了?”

收拾了不少資料帶回去,可幾乎沒有用上,蘇岱行拍她腦袋。“背這麼多,不累啊,知道什麼叫考前放鬆嗎?”

淺夏悻悻的,想反抗又沒他高,隻好以不屑的眼神瞪著他。“如果你的腦袋裝我頭上,我也會說這樣的話。表情是典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

他不置可否,淺夏拗不過他,也就隨他去了,於是一天大半的時間都在外麵跑來跑去,不過挺開心倒是真的,他帶她去滑冰,打遊戲,還讓她做布丁給他吃,淺夏不會,他就把方法打印出來,然後一起去買材料,準備,製作,嘗味道,不好吃就重新來一遍……一共做了十八種口味。

蘇媽媽蘇爸爸看著一桌的花花綠綠躲都來不及,哪還肯吃。

於是兩個人石了剪子布,輸的那個人吃,結果幾乎是一定的,淺夏在胃撐得快爆炸的時候才想起這是一個陰謀,她霍的站起來用手指著蘇岱行的鼻子——你是一個陰謀家。

蘇岱行隻是笑。

她拿了遙控板開電視看,看了一會兒電視蘇岱行就過來搶台,知道搶不過,淺夏又想著剛才的“仇恨”,便置氣的故意讓他,蘇岱行大概有些小孩子的心理,淺夏的大方讓他覺得索然無味,又把遙控板還她。

打擊到他的淺夏心情不錯的回臥室講電話。

關門的時候和蘇岱行的眼神撞個正著。

她問任道遠這幾天怎麼樣。

“我不知道怎麼說……淺夏……”他的聲音有氣無力,這端的淺夏可以幻想出他撐著額頭的模樣。“不過情況也不會再壞下去了,你好好考試……”

安慰的話她已經說了很多,大概他也有些煩這類好聽卻一點用處也沒有的動人謊言,於是應付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淺夏聽著嘟嘟的聲音歎了一口氣,這幾次見麵,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眉毛,一次揪得比一次緊,十八的年紀,卻像六十八的老頭似的。不知什麼時候他學會抽煙了,青淡的煙圈中少年的臉,生生的滄桑和無可奈何,每次他看著她的時候,眼神裡都有絕望的掙紮。

“你不會離開我,對吧,我們不會分開,對吧。”他已問過她多次。

淺夏想著,有些心疼,卻毫無辦法。

第二天就是蘇爸爸的生日,因為兩個孩子的考試,所以並沒有宴客的打算,可蘇爸爸幾兄弟總是要聚一聚的,兄弟來了,老婆自然也來了,女人多的地方八卦就多,就算在彆人的地方,也會偷著講主人的壞話。

任家的事這幾個月都在報紙上飄著,淺夏自然是重點關注的對象。

“那孩子看起來沒什麼事……”

“傷心也不會讓你瞧出來,原本飛上枝頭變鳳凰,現在梧桐樹倒了,如果是你,你不傷心啊……”

“現在倒也還好,不至於人財兩失,那孩子挺漂亮的,還有再選的機會,運氣算不錯了……”

“明天就高考了吧。”

“你覺得她能考上嗎?”

“肯定考不上,玩物喪誌,就她那智商,除了惹事和被人騙之外,還能乾什麼,我打賭她考不上……”

蘇媽媽對上一次醫院的八卦還記憶猶新,今天又聽到親戚這麼一說,心裡不禁憤憤的,她一輩子都是要強的,學業事業上都已經證明了,在子女的教育上,蘇岱行完全不用她操心,隻有淺夏,這似乎成了她在親戚裡麵的汙點,從出生到現在,她搞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始終揪著淺夏不放,可深思一下似乎也能明白,她一輩子沒什麼讓人說的,更甚至於是讓人羨慕的,工作好,老公疼,孩子乖,多麼幸福的人生。可大部份人都樂於見到她的失敗,因為小市民的心理見不得彆人比自已好。而淺夏,是她惟一可能失敗的地方,所以這些人才這麼迫不及待,才這麼幸災樂禍,可越是這樣,她越不能讓人瞧不起。

“好好考,彆讓他們小瞧了,知道嗎?”她對一旁的淺夏說。

不用媽媽提醒淺夏也知道即將到來的兩天對她意味著什麼,她握著蘇媽媽的手重重的點頭。“我會的。”

考試的時候她回了學校住,因為考點就在學校,所以不存在塞車的問題。第一天的發揮很不錯,她出了考場給蘇岱行打電話。“你答應我語文上了一百分給什麼獎勵啊,數學上了九十分又給什麼獎勵啊……”

“啊啊,我忘了。”蘇岱行故意逗她。

“我可記得,我會提醒你的。”淺夏抿著嘴角掛斷了電話,可五分鐘之後又是一陣鈴聲,而這次,是醫院打來的。

接電話時她的眼皮跳了一下,接電話後她的笑容僵在了嘴角,她怔怔的掛斷電話,恍惚想起一句話,福兮禍所依。

任道遠受傷了。

淺夏什麼也顧不上的趕去醫院。

他靠在病床上,臉朝著窗戶的方向,這裡是住院部十八樓,他能看見的,除了連綿不絕的雲朵之外,什麼也沒有。

淺夏站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道遠……”她過去擋住了他的視線。

病床上的男人眨巴眨巴眼睛,他用力辯識麵前女孩子的麵容,看了很久才漸漸想起來,她是淺夏,是他最親近的人。

兩滴滾燙的淚,從眼角滑落。

淺夏嚇壞了。

他卻抱著她,用力抱著,救命浮木一般。“我什麼都沒有了……”他說,哽咽的聲音。

“出了什麼事。”

回應她的,隻有男孩子眼睛裡的淚水。任道遠哭得不能自抑,他這場謊言,編織了幾個月,原本竟是如夢一場。他恍惚想起前幾天他才對那個人說,叔叔,謝謝你一直幫我處理爸爸的事,公司的事,你是一個好人。

那時那個男人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呢,淡淡的笑容。他還以為是自己說的話太過書麵話,所以他當時在心裡發誓,要把這個人當父親一樣尊重。

原來他隻是在笑他,笑他的單純,笑他的愚蠢。

“我不知道還能相信誰。”他把淺夏摟緊。“沒有人可以相信了。”

淺夏好半天才把事情弄明白,原來幫任道遠處理這段時間事務的叔叔一直在利用他,他讓任道遠簽署了許多文件,然後今天下午準備卷款潛逃,結果被任道遠發現了,他刺傷了任道遠,送給他兩個字: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