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父在做父親這個角色上並不算太成功,可是在商場上,作為一家民營上市公司的負責人,絕對是成功的。
那幾年裡淺夏常常看當地的報紙,報紙上多有對段父的報道,曾經有一份報紙做了一個段父的專題,那上麵說段父在商場上的成功緣於他眼光的毒辣,這有先天的因素,但更多的是後天的積累。而段父幾十年的商海沉浮,毒辣的眼光有一種趨於化境的精準,可以說,幾乎沒有段父看不準的人。
所以淺夏想,段父已經瞧出今天的一切不過是一場騙局,所以他才有那樣的表情,又瞧出她不具備危險性,所以才會有那樣的微笑。很顯然,他是以遊戲的心態看著自己的兒子和自已這個所謂的兒媳婦。
這樣一想,反而放鬆了下來,隻有段燁,還在努力的活躍著氣氛,淺夏有些走神,胡亂的打量著其它用餐的人,不知怎麼就瞧見了蘇岱行。
他也看見她了,隻是又假裝不認識的移開視線。
他對麵的女孩子,嬌俏可愛。
淺夏端端正正的坐好,好一會之後去廁所,她在裡麵呆了一會兒,無聊的計算還要多少時間,幾點能到家,到家做什麼,幾點睡覺……
出去的時候不知怎麼又碰上了他,還撞在了一起,淺夏不知說什麼才好,空氣似乎也因為這安靜而凝固了,好半天才聽到他的聲音。
“那是我一個朋友的妹妹,他今天有事,讓我照顧一下……”
“你不用跟我說的。”因為不知道怎麼回答,好半天才擠出這麼一句。
他頓了一下,眼中幾點寒芒,連語氣也冷了很多。“我隻是想說這是巧合,我沒有跟著你……”
淺夏點點頭。
“那人是誰……”他又問,話出口又覺得後悔,既然已經決定放下,還問這麼多乾什麼,那人是誰,他們今天在做什麼,都不關他的事。
“那是段燁的爸爸。”
“那真是恭喜你了,婚禮的時候記得給我一張請帖,我始終做過你的哥哥……”他說完轉身,流星一般的步子。
晚餐在八點的時候就結束了,段父還有另外的安排,交待段燁送她回去,上車的時候回頭,那位置已經沒有蘇岱行的身影。
一路安靜,段燁講了幾個笑話,但見她一個也沒笑,有些無趣的開了音樂,也不再說一句話了。
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下來。
“淺淺,其實我爸是挺講理的一個人……”
她嗯了一聲。
“我覺得他挺喜歡你的,你看,他一直在和你講話,對你的話題也很有興趣……”
淺夏看著他。
“他也很會包容人,我這幾年一直玩,他也沒拿棍子追著我打,隻要是我喜歡的,我想他也會喜歡的,所以今天的一兩個插曲,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還在說,淺夏打斷他。“段燁,我提醒你,我們隻是在演戲……”
安靜來得有些突兀,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帶著些憐憫的味道,伸出手,可來不及抓住她的,她已經轉身上樓,空蕩蕩的掌心,他忽然想起一句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他也曾把很多女人的感情不當一回事。
這個時候,這個時間,最熱鬨的地方非酒吧莫屬,那是他熟悉的地方,美酒,搖滾樂,還有美女,一醉千愁解。
恨恨的灌了一口酒,他想,他也不是非她不可,對吧,看,他還是很有市場的,朝他走來的那個女人,不是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
他會忘記她的。
爛醉,懷裡的女人不知怎麼變成了她,他高興極了,柔柔的親她的嘴。“淺淺……”他這麼叫。
直到酒吧打烊被趕了出來,而這時的蘇岱行送完那女孩回家,馬路上已經沒有多少車,不經意的一瞟。
馬路上,一個男人吻上一個女人。
他看得分明,那個男人,是段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