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很早就起來,結果淺夏比他起得更早,她在廚房做早餐,圍在她腰間的圍裙是他們兩個人一起去買的,她身前的鍋子在煎蛋,油香味彌漫在空氣中。一旁熬著粥的砂鍋撲撲的冒氣,她用手去抓蓋子,卻被燙了一下,摸了摸耳朵又用毛巾蓋著去抓,這邊鍋上的蛋正等著翻麵,她又勻出一隻手來,最後見實在忙不過來,隻好把火關小……然後輕輕的吐出一口氣。
靠在門邊的蘇岱行輕輕笑了笑。
多麼生動鮮活的早晨。
蘇岱行過去從腰上圈著她。“早啊,蘇太太。”
她回身給了他一個吻。
吃完早餐後蘇岱行在臥室挑衣服,黑色的西裝,西裝,藍色的領帶,他把領帶遞給淺夏,淺夏接過來研究了一下。
其實淺夏沒有太多的經驗,大學時是不流行係領帶的,甚至連穿西裝也會被鄙視。蘇岱行找工作也相當順利,他麵試的時候隨意穿了一件T恤就去了。給他係領帶的經驗還是結婚的時候,他們去婚紗店試婚紗,蘇岱行執意要她打理……
回憶在此刻成了甜蜜的糖,淺夏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折騰好,蘇岱行似乎並不太滿意的樣子,淺夏退開了些小聲的開口:“以後還有很多練習的機會。”
蘇岱行心情大好。
出門的時候天氣很好,小區花園裡的花像春天的陽光一樣盛放了,他們兩個的影子被扯得長長卻緊挨在一起形成了一團小小的陰影。
一路都很通暢,本區的民政局掩在一座古樸的建築物之中,所有的房子和樹木都帶著一種厚重的歲月感以及曆史的沉澱感。
幾年前他們就應該來個地方。蘇岱行想到這一點有些感慨。
結婚的地方和離婚的地方隔得並不遠,他們甚至共用一條走廓,但是兩者之間的氣氛卻差得有些遠,結婚處因為喜慶而顯得鬨轟轟,任何一對新人都是樂嗬著一張臉,而離婚處則顯得冷清多了,甚至偶爾有爭吵的聲音響起。
蘇岱行挽著淺夏的手坐在了等候區,她檢查證件的時候發現忘了帶錢。
昨天晚上整理這些證件的時候,蘇岱行上網查了之後不放心,把戶口本,身份證,相片,申請表所有他能想到的東西單獨用了一個袋子裝起來,早上走的時候拿了袋子卻忘了錢包。
淺夏問蘇岱行怎麼辦,難道他們還要再跑一趟。“我們差了九塊錢。”
蘇岱行死也不肯扯個證跑三趟。
他厚著臉皮向旁邊的情侶借。
印象裡蘇岱行可不乾這種丟人的事,淺夏不免覺得樂,然後不愛控製的就笑了出來。
蘇岱行罵她小人一隻。
淺夏擺擺手對那對情侶說不認識這個人。
蘇岱行摁住她的肩吻在她的唇上。“現在認識了吧,蘇太太。”他得意的微笑,眉眼微微翹起。
那隊情侶對他們說恭喜,他們回同喜同喜。
淺夏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她看著屏幕上的名字很猶豫。
其實為什麼會喜歡一個人是沒有多少道理可以講的,生命中很多人錯身卻沒有認識的緣份,很多人認識卻沒有喜歡的悸動,而有些人,就是喜歡了,沒有原因可以講。
淺夏曾經問過段燁,你喜歡我什麼呢。
段燁回問她,那你又喜歡你心裡那個人什麼呢。
很多事情原本沒有答案,隻不過因為喜歡而已。
而段燁對她的愛,注定是不會有結果的。
淺夏打算摁斷電話想想又接了起來。“段燁,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我結婚了,一定要告訴你,你說那樣你就會死心。那我現在告訴你,我和岱行正在民政局等待登記……”
電話彼端隻剩粗重的喘氣聲。
淺夏掛斷了電話。
可臉上卻一疼,她抬起頭,是蘇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