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想起殷雨霈父母離婚的某些原因之一,我驚恐地瞪大眼睛看向她,暗示她快告訴我沒有。
殷雨霈生硬地轉頭不看我的眼睛,我伸手去拉她,她不要命地衝上去和孫爍合唱。
寧願麵對死亡也不願意說‘沒有’,那就是有。
救命!!!殷雨霈的媽媽知道我們在談戀愛!
這不是我這個慫人該麵臨的問題,我絲毫不在意阿姨來的原因,隻顧著全身心的感受自己背後冒出的冷汗。
殷雨霈成功擠掉傷人耳朵的孫爍,和她的好兄弟齊天放合唱一首慷慨激昂的好運來。
“疊個千紙鶴,再係個紅飄帶——”
“——好運來祝你好運來。”
一位打扮時髦的阿姨提著橘色的包推開門,每一步都踩在好運來的節奏上。她好興奮。
殷雨霈輕輕咳嗽兩聲,醞釀著為我們介紹她活潑的母親,“喜歡湊熱鬨的高女士終於到了。”
趙芋隔著幾人朝我看過來,我能讀懂她的表情,她在說趙先生真適合和高女士做朋友。
阿姨色彩鮮豔,穿暗紅色連衣裙,燙棕色大波浪卷發。她笑嗬嗬地走向我,我在心裡為自己加油鼓勁,不要怕!
我們的對話很簡短,很愉快。她沒有用審視的態度試探我——你明白的,那種你來我往的問答——看得出來隻想單純說幾句話。殷雨霈的好嗓子可能遺傳自阿姨,她們唱歌的時候都看起來神采飛揚。
阿姨拿話筒的樣子和站在舞台中央的明星沒有區彆,甚至因為經過歲月的沉澱更加耀眼。誇張卻流暢的動作和張揚自信的神態,我們是她今天的小聽眾,她為今天遇到的小聽眾們用力歌唱。
隨著夜幕降臨,逃課活動以阿姨意猶未儘的最後一首《少年狂》結束。她戀戀不舍地放下話筒,和我們挽著胳膊走出去。
齊天放和趙芋住在附近,他倆開心的現在臉上還帶著紅暈,告彆我們後各自回了家。
殷雨霈的媽媽負責送剩下的幾人回家。我們沒有扭捏著拒絕好意,紛紛上車坐好。因為她的媽媽給人一種親切又平等的關懷。
在路上聊在學校的生活,聊看不到盼頭卻日複一日進行的日子。阿姨問我們想去哪上學以後想做什麼,我們的答案含糊不清。她沒有憑借過來人的經驗指點大家,靜靜地講她上學的時候暢想過很多種未來。周寒晗問哪種實現了。
車停在路口等待綠燈,阿姨因為周寒晗的問題哈哈大笑,她說哪種都沒實現——但有很多意外收獲。
我猜殷雨霈的性格主要受到她媽媽的影響,她們一樣自在。
我們在車上一起唱剛聽到的那首歌,今天第一次聽到的歌。
“我願能看懂每一粒沙
任策馬狂奔從不害怕
心中能納無儘的
無儘的遠方
胸中熱血敢為你而灑
用思念跨越無邊天涯
我想我會不停地
不停地找啊
天暗了會否
有你我在等待
少年狂能駕時光
迎烈風斬闊浪
讓夢做到多少天就有多高
……”